幸亏宋书砚紧紧将宋南姝揽在怀中，才避免宋南姝撞在马车壁上。
宋书砚将宋南姝会在怀中，看向马车外的视线冷沉的骇人：“怎么回事儿？”
“主子，有人突然闯了出来……”
马夫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嚷嚷：“你这人怎么驾的马车，差点儿撞到人了你知不知道！”
轻喘着的宋南姝回过神，拿起一旁的面具就往宋书砚的脸上扣，动作利落帮宋书砚把面具戴好，道：“我下去看看。”
宋书砚揽着宋南姝的腰不松手，把人用力让自己方向按：“我还想亲会儿……”
宋南姝恼羞成怒，推了下宋书砚的肩膀，从他身上起来朝马车外走去：“你在马车内别出来。”
看着宋南姝的背影，宋书砚眼底尽是笑意。
他的阿姐永远都是这样，不论出了什么事，第一要务都是将他护住，不让他出头。
差点儿被马车撞到的行人是个书生，正在捡掉了一地的书籍：“这些可都是我同窗的笔记孤本，要是摔坏了我就和你拼了……”
“你这书生好不讲道理，我好好驾着马车，是你突然冲出来追被风刮走的帕子，若不是我驾车经验丰富，你这会儿都要倒在马蹄下了！”
马夫也被气得不清，可自家主子和夫人就在车内，他断然不敢同平日那般搬出沈序洲的名头来恐吓旁人。
见宋南姝从马车内出来，马夫连忙恭敬唤道：“夫人。”
宋南姝走下马车，看着那个蹲地捡东西的书生，弯腰将地上一卷书册捡起，一怔……
这上面，是阿砚的笔记。
她抬头看向那个抱着一堆书本的书生直起身朝她走来，盯着她手中的书本道：“那是我的！”
仔细端详了朝她走来的书生片刻，宋南姝眉头舒展：“你是……阿砚的同窗？”
闻声，那书生抬头，瞧见宋南姝也是愣了一瞬，而后恍然大悟：“您是阿砚的姐姐！”
马车内，宋书砚听到这话，抬手将马车车帘撩开一条缝隙朝外看去。
被他阿姐背影挡着只能看到的半张脸，竟果真是他在南山书院的同窗。
宋南姝眉目间挂上了浅笑，将手中的书本递给宋书砚的同窗：“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马车没有撞上我！就是差点儿踩到了阿砚给我的这些书！阿姐，我叫杨承嗣，以前阿姐来书院探望阿砚的时候，我瞧见过您！”杨承嗣一副憨苯的模样挠了挠脑袋，没有接过书本，“这书都是阿砚的，按理说……现在应该是您的！”
“没事，既然是阿砚给你的，你就拿着。”宋南姝笑着询问，“既然在南山书院读书，怎么这个时候在京都？这个月份南山书院应该还在授课吧？”
提到这个杨承嗣似乎越发的不好意思，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书本，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道：“我这个人比较笨，原本山长是不收的，是我祖父花钱才把我塞进去了！以前在书院的时候，有阿砚总是不厌其烦给我讲我不清楚的课业，后来……阿砚没了，书院中没人帮我，我跟不上……所以我就被夫子给劝退了。”
宋南姝略显错愕。
似乎是瞧出宋南姝的意外，杨承嗣又笑着挠了挠头：“不过，好在有之前阿砚给我留下的这些批注！所以即便是不在南山书院，我也还是比别人更厉害些，这不……我祖父三日前把我送来了京都，让我和京都中一位极其有名的先生读书！那先生还说我的学问很好呢！都多亏了阿砚留下的这些批注！”
宋南姝笑着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再次将手中的书递给杨承嗣：“既然来了京都，那便好好读书，争取来日能考取功名。”
杨承嗣接过宋南姝递来的书本，视线落在宋南姝鬓边的白发上，低声说：“阿姐，阿砚的事……阿砚的事你节哀，虽然阿砚不在了，但阿砚一向挂念你，要是阿砚知道他离开之后您这样，他也会不安心的。”
宋南姝点了点头，许是因为这杨承嗣说他与阿砚关系亲厚的关系，笑容也更温和了几分，叮嘱：“好好读书。”
“嗯！”杨承嗣用力点头，“阿姐放心！我不会辜负阿砚的期望！对了阿姐……你现在住在哪儿？你是阿砚的阿姐，就是我的阿姐，以后……我若是读书得闲了，带了点心去看阿姐。”
“不必这么费心，我经商故而常常不在京都，今日也是凑巧。不过你既然在京都读书，那日后若是有机会碰上了，我请你喝茶。”宋南姝笑容温和又从容，“今日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杨承嗣连连点头：“好，那我就不耽误阿姐了！阿姐慢走……”
宋南姝上了马车，杨承嗣目送宋南姝的马车走远，脸上那憨憨傻傻的笑容这才落下。
杨承嗣的小厮跑了出来，从杨承嗣怀中接过那一摞书：“公子，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宋公子的姐姐已经和沈指挥使成亲，如今住在沈府，您为什么还要问啊！反正这次打过照面了，咱们直接拎着礼物上门拜访多好！”
“蠢货！”杨承嗣白了小厮一眼，“我们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人家想不想和我们来往又是另外一回事，宋书砚的姐姐既然不愿意给住址，那边是不想来往……”
“啊？”小厮睁圆了眼，“可我瞧着宋公子的姐姐对您态度很好啊！还叮嘱您好好读书呢！”
“说你是个蠢货，你还真是蠢到家了！”杨承嗣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道，“不过没关系，正如宋书砚的姐姐所说，如今都在京都中，有的是机会碰上，下次碰上……可就是缘分了。”
马车上。
宋南姝上车后并未和宋书砚提这个杨承嗣。
宋书砚知道，以阿姐的聪慧，不会看不出这个杨承嗣拙劣的演技。
这杨承嗣还真是一如在南山书院中那般，自以为聪明，以为人人都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宋书砚还是很介意，自己阿姐被杨承嗣那个肮脏玩意儿唤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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