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们要打电话。”
程子一进邮局就大喊道。
工作人员看着四人说：“你们四个都要打电话吗，那得一个一个来，咱们这可只有一台电话。”
“不是，我们给同一个人打。”
“哦，好的。”
顾辞安说了电话，工作人员拨了出去，经过几道转接终于联系上顾革民。
“我是顾革民。”
“爷爷，是我，辞安。”
“辞安啊，墨宝三个还好吧，今天是不是回来京市？
都三岁了，我老头子还一面没见过呢，这说出去谁信啊。”
顾革民一听到是顾辞安就念叨三个孩子。
“回去！
等秋收过了我们就回去。”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顾革民一听回来声音都欢快了不少。
程子着急的怼了怼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无声说：说正事，正事，其他的后边在聊。
顾辞安攥了攥话筒，“爷爷，我今天打电话是有个事想问你。”
“啥事啊，你说。”
“许……许清泽他……”
不等他说完，顾老爷子打哈哈道：“清泽咋了？
清泽去部队了啊，部队的事都是机密，你少打听。行了，没什么事就挂了，都仨孩子了，不要总把钱花在不是地方的地方。
你记得早点带着孩子回来看我就成，我还有工作，挂了，你……”
“爷爷，你不知道你一说谎就话特多吗？”
“说啥谎啊说谎。
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爷爷，我都知道了，许清泽是不是牺牲了。”
电话那头的顾革民脸一僵，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语气落寞道：“你都知道了，是，清泽那孩子牺牲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别告诉妙妙那丫头。”
“她已经知道了。”
“怎么会？
谁告诉你们的？”
“孙梅玲。”
“她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就是写了封信告诉我们许清泽的事。我们知青点的人想问问能不能过去送他一程。”
“不用了！
前天他的衣冠冢已经进了烈士陵园。”
“衣冠冢？
那他没有可能没牺牲？”
顾辞安听到衣冠冢满含期待的问。
“没可能，之所以是衣冠冢，是因为他的人已经没法带回来，他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尸体被炸的四分五裂。”
几人听罢，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连尸体都没有吗？
“我知道了！”
“嗯，没事挂了。”
“好！”
顾辞安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面无表情的放下电话，交了钱，对三人说：“回去吧，就说已经葬入烈士陵园，其他的就别说了。”
“好。”
李雷抹了一把脸应。
王猛眼眶通红，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程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这样。”
“军人不就是这样，一朝绿装在身，生死都看淡，我们早该习惯的不是吗？”
“是啊，早该习惯了。
也不知道涛子他们怎么样了。”
程子轻声念叨。
他们在省城，要是想他们，就过去看他们，在这边有我舅看顾应该没事。
“希望吧。”
“走吧。”
“嗯。”
四人心情沮丧，一路无言回了知青点。
“怎么样？
我们可以去送他一程吗？”
韩梅梅率先看到几人问。
李雷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伤，“我们给顾爷爷打电话，他说我们知道的太晚了，人已经进了烈士陵园。
送是不能送了，等我们啥时候回京市，可以去陵园看看他。”
“是吗？”
韩梅梅有点失望。
“是啊。”
“那只能这样了。”
唐妙妙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看向顾辞安，顾辞安也一脸就是如此的看着她：“别看了，你也不想想从京市寄信过来这边得多少天。
那边怎么可能等得了。
要是觉得愧疚，等回了京市咱们一起过去看他。”
唐妙妙看着他。
没有看到心虚，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们去看他。”
“嗯。”
“你们聊吧，我累了，回去歇会。”
王猛不像他们那般会隐藏，怕被看出来，说了句，大步回了屋。
章红霞看他情绪不对，冲几人笑了笑说：“这人大家都在这呢，他可倒好，净懒了，不就是昨天我肚子不舒服让他起来给我捏腿了嘛。
真的是，啥也不能指望他。
你们聊着，我进屋看看他。”
“去吧。”
“哎。”
章红霞带笑的脸在转身的时候没了笑容，进屋看到坐在炕上抹眼泪的王猛，随手把门关上。
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轻声问：“许知青是不是去的不太体面？”
“嗯，人都被炸没了。
陵园里就是几件衣裳，媳妇，我好难过啊，但是辞安不让我们说，我怕我藏不住被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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