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帮白莲捂手感觉很粗糙,他低头仔细查看,才发现白莲手上有很多茧子,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裂口,简直不太像女孩子的双手。再想到她是匠人,总是要干很多活儿,不比男子差的粗活儿,她也从不假手别人,都是亲力亲为。
他站起身,“你别动,我给你找找药膏。”他从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只精巧的瓷瓶。打开塞子,往手心里倒入一些油状液体,然后在自己手心搓热,再给白莲 双手搓起来。他很仔细地把每根手指头都按摩到了,包括指缝儿都按摩到了。
闻着味道,白莲诧异地问:“这,是獾油?”多吉问:“你咋知道的呢?”白莲有些窘迫地说:“我经常被烫伤,父亲就用獾油给我抹,很快就好了。在京城也要一两银子一瓶。这藏地更是稀缺之物,不得更贵吗?你快别抹了。留着给烫伤的病患用吧。我随便抹点别的就行。”
多吉边抹着獾油,边给白莲普及了獾油的知识:“莲儿,这獾油可是我们这儿的宝贝。它主要是从狗獾身上提炼出来的。狗獾是一种体型圆滚滚、毛茸茸的动物,生活在山林里,尤其在冬季,它们身上那层厚厚的脂肪,可就是制作獾油的好材料。每年冬天,猎人们会捕捉狗獾,把它们身上的脂肪熬制成油,这油就叫獾油。熬制过程挺讲究的,得用文火慢慢熬,还得不停搅拌,才能熬出纯净的獾油。这油看着黄澄澄的,闻着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可别小瞧了它,这可是一味好药呢。
“这獾油的作用可多了。要是不小心被火烧伤、烫伤了,抹上一点獾油,它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伤口恢复得快,还不留疤。冬天手容易冻裂,抹上獾油,能滋润皮肤,防止干裂。像我这双手,天天干活,又糙又干,涂上獾油,没几天就软和多了。而且,它还能治一些皮肤毛病,像疥癣、白秃这些,用獾油也能缓解。要是有痔疮,把獾油涂在上面,也能减轻疼痛,促进恢复。内服还能补中益气、杀虫润肠、止咳血、缓解胸腹胀呢。
“说到价格,獾油不算特别贵,但也不算便宜。毕竟狗獾不是到处都有的,捕捉它们也得费一番功夫。在我们这儿,一罐獾油能换不少东西呢。不过,因为它的用处大,家家户户都会备上一点,就怕用的时候手忙脚乱。这獾油,可真是我们生活里离不开的好东西。”
白莲只能频频点头,轻声应道:“嗯,我知道了。”多吉将那瓶獾油仔细地给白莲抹完双手后,毫不犹豫地把瓶子递到白莲手中,郑重地说:“这瓶你收好,每天都要抹,最好每次洗手后都抹,这样就很快能让手上的裂口愈合了。”他生怕白莲不认真用,又握住白莲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眼神里满是认真与关切,再次强调道:“一定要抹,我会检查的!”
白莲被多吉那火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地应着。两人这才分别,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忙碌之余,两人都会偷偷地乐,悄悄地发呆。白莲独自一人时,会不自觉地想起多吉的叮嘱,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多吉也会在干活的间隙,不经意地想起白莲那认真点头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遇到有人的时候,他们又会强制自己打起精神,专注地投入当下的工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格桑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很快就嗅到了哥哥和白莲之间不一样的气息。她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哥哥,调侃道:“哥哥这是追得美人心了?”她忍不住去和哥哥悄悄确认了一下,多吉也不隐瞒,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格桑见状,眼睛一亮,拍了拍多吉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钦佩:“哥,你行啊!”
多吉听了格桑的话,也不客气地给妹妹安排任务,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又带着几分宠溺:“我忙的时候,你替我照顾好你嫂子,听到没?”格桑笑着赶忙答应:“明白!哥哥放心!”她那灵动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哥哥和白莲甜蜜的未来。
回到家,多吉坐在火炉旁,与阿爸阿妈讲了两人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的事情。阿爸阿妈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他们眼中,白莲是个好姑娘,温柔善良又勤快,和多吉确实是般配的一对。只是,多吉也清楚,这事儿还没完,还差白莲的父亲这一关,需要征得白莲父亲的同意。于是,多吉认真地给两位师父写信,给小桂神医和莫珺师父都写了信,详细讲了两人之间的恋情,恳请两位师父多多帮忙,联络白莲的父亲。他深知,两位师父在京城人脉广、威望高,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这事儿定能成。
多吉铺开信纸,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先是给小桂神医写信,字里行间满是对师父的尊敬和感激。他详细地描述了自己和白莲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从初见时的懵懂,到后来的深情,每一个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写道:“师父,徒儿多吉冒昧给您写信,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求。徒儿与白莲姑娘已经互生情愫,彼此心意相通。白莲姑娘温柔善良,勤快能干,与徒儿甚是般配。只是,徒儿深知,婚姻大事,需得双方父母同意。白莲姑娘的父亲远在京城,徒儿与他素未谋面,不知该如何开口。恳请师父念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帮忙联络白莲的父亲,将徒儿的心意转达给他。徒儿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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