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蒙氏兄弟后,赵高的野心愈发膨胀,他将谋杀的矛头转向了秦王室。咸阳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层血色笼罩,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据史书记载,赵高一次就在咸阳展开了残酷的杀戮,12个胡亥的兄弟被残忍杀害。刑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他们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而10名公主也未能幸免,被碾死于杜邮(今陕西咸阳市东)。那惨烈的场景,让人不敢直视,公主们娇弱的身躯在车轮下变得支离破碎。
公子将闾昆弟三人,被囚禁在内宫之中。在被赐死之前,他们痛哭流涕,仰天大叫:“吾无罪!”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可他们的呼喊却无法改变命运。另一公子高,见众手足都死于非命,心中明白赵高不会放过自己。他想逃亡,可又怕连累亲族,在绝望之下,他提出为父皇殉葬的要求。赵高得知后,心中暗自得意,他向胡亥报告说:“现在众人整天提心吊胆,自顾不暇,已经毫无犯上作乱之心。”胡亥听了,大悦,对赵高更是深表欣赏。
接着,赵高开始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势力。他排挤掉不少敢于直言进谏的官员,这些官员本是为了秦朝的江山社稷着想,可在赵高眼中,他们却是阻碍自己权势扩张的绊脚石。他安插了大批亲信,将朝廷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他的兄弟赵成,被封为中车府令;女婿阎乐,当上了咸阳县令。整个秦朝的权力中心,都被赵高及其党羽牢牢把控。
为了进一步控制胡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赵高又编造谎言说:“天子之所以尊贵,就在于要随时保持自己的威仪,使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形。陛下年纪还轻,如果在众臣面前不经意地暴露了弱点,恐为天下人耻笑。故陛下不如居内朝处理政事,由微臣等人一旁辅佐。这样,人人都会称颂皇上的圣明。”胡亥本就贪图享乐,不愿处理繁杂的政务,听了赵高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欣然接受。从此,他深居内宫,沉迷于酒色之中,将朝政大权完全交给赵高。而赵高则在朝堂上肆意妄为,秦朝的统治愈发黑暗,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秦朝的灭亡也进入了倒计时。
咸阳宫的晨钟暮鼓依旧,但秦朝的朝堂早已暗流涌动。自从胡亥将朝野大事一股脑托付给赵高代理,这位年轻帝王便彻底沉溺在声色犬马之中。巍峨的未央殿再不见天子临朝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长乐宫内日夜不息的丝竹之声。胡亥斜倚在铺着貂裘的玉榻上,身边环伺着各国进献的绝色美人,手中把玩着西域进贡的夜光杯,美酒在琥珀色的杯盏中荡漾,倒映着他迷离的醉眼。而此时,朝堂之上的印玺文书,正悄然落入赵高那双骨节嶙峋的手中。
赵高摩挲着案头的竹简,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宫墙上,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随着批阅的公文越来越多,他望着丞相府方向的目光愈发贪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在他眼中就像高悬的肥肉,引得喉头不住滚动。李斯——这位两朝老臣,成了横亘在他野心之路上的最后阻碍。
此时的秦朝,早已是大厦将倾。骊山脚下,七十万刑徒在皮鞭下哀嚎着修筑皇陵;函谷关外,六国遗民在残垣断壁间密谋复国。街市上张贴着荒诞的法令:"税民深者为明吏,杀人众者为忠臣",官吏们为了邀功,变本加厉地搜刮民脂民膏。农人的田赋竟高达收成的三分之二,青壮劳力被征去戍边,老弱妇孺只能在荒芜的田间挖野菜充饥。
公元前209年,大泽乡的暴雨浇透了九百戍卒的衣甲。陈胜、吴广在泥泞中振臂高呼,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同惊雷,劈开了压抑已久的民怨。消息如野火般蔓延,旧贵族们纷纷揭竿而起:楚国项梁叔侄在会稽举兵,齐国田儋兄弟占据临淄,就连沛县的小小亭长刘邦,也在芒砀山斩蛇起义。各路义军如潮水般涌向咸阳,秦朝的根基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摇摇欲坠。
面对危局,丞相李斯心急如焚。他望着堆积如山的军情急报,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深夜的丞相府书房里,烛泪凝结成霜,他伏案疾书,试图唤醒沉迷酒色的二世。然而每次求见,都被宫门侍卫以"陛下休息"为由拦下。赵高却在此时假惺惺地前来拜访,他抚着雪白的胡须,语气诚恳:"丞相乃先帝肱骨,如今盗贼蜂起,为何不进谏陛下?"
李斯苦笑摇头:"我何尝不想?只是陛下深居内宫,连面都见不上啊。"赵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立刻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丞相放心,只要您愿意进言,卑职一定留意陛下空闲,第一时间通传。"李斯不疑有他,拱手道谢,却不知已踏入精心编织的罗网。
此后每逢胡亥与姬妾宴饮正酣,赵高便派人通知李斯"陛下召见"。金碧辉煌的长乐宫内,胡亥正搂着舞姬欣赏编钟演奏,忽然听闻丞相求见。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李斯却以为是陛下公务繁忙,执着地等候在宫门外。如此三番五次,终于触怒了这位暴君。当李斯第四次打断胡亥的欢宴时,二世将玉杯狠狠摔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在宫女脸上,吓得众人纷纷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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