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满堂提前接到解放邓家镇的通知,私下联络了槐树岭周边的同志,让大家密切留意民团的动向,特别是李大头,为此还专门让忠义和凌霄带着本家那几个年轻力壮能打枪的小伙子,守在槐树岭通往三李村的路口,严防李大头返回三李村狗急跳墙,召集那些亡命之徒垂死挣扎。
晚上的槐树岭上一片静谧,稀疏的星光伴着一弯半月, 依稀能看见人影,偶尔有一两声猫头鹰“咕咕嘎”的叫声,突然,两声沉闷的枪响划破寂静的夜晚,显得是那么刺耳。
“出事了。”
佘满堂心里一紧,慌忙寻找枪声的方向,这么多人守着,还是出事了,今天一天,邓家镇,槐树岭都没发现李大头和李兔娃俩人的踪迹,邓家镇的民团不用说,都交了械,槐树岭那些民团的人得知消息,犹如丧家之犬,纷纷扔了枪跑回家,当然有个别顽固不化的,还在等他们的主子李大头回来,但都被看的死死的,根本没有出门的机会。
难道是李大头和李兔娃溜回到岭上,跟忠义凌霄他们撞上了,双方开了枪,满堂赶忙打开手电筒对着三李村闪了三下,忠义凌霄他们听见枪声,还以为满堂遇见了李大头,见满堂发的信号,知道也没碰见李大头,忙让大家继续做好伏击准备,留意周边情况,也回闪了三下手电筒。
枪声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大家都在猜测枪声从那个方向过来,就在这时有人指着龙王庙失声喊了起来:“快看,龙王庙着火了。”
“不好,龙王庙出事了!”
晴朗的夜晚,龙王庙的火很是耀眼,很快,火光就映红了半边天。
满堂留下几人继续守在三李村的路口,带着其余人跑向龙王庙救火,最先到的忠义凌霄他们,跑到跟前,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枪,大声呼喊着了尘师徒,想进去,无奈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
急忙又跑回村喊人拿盆桶来舀水救火,一时全村男女老少都爬起来救火,龙王庙旁有一泉眼,虽说冬夏不断,却也只有如胳膊般粗的一股泉水,不到一丈深的潭水,很快被舀干,也没救得了这冲天大火,等满堂他们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王庙被大火淹没,就连那四颗老槐树也烤的半边枝丫着了火, “轰”的一声,龙王庙坍塌在火海中,溅起冲天的火星乱飞。
天亮后,大伙才从倒塌地龙王庙的废墟里找到了三具烧焦变形的尸体,分不清谁是谁,佘满堂他们没法,只好放到一旁,等邓家镇的解放军来处理。
此时黑风崖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土匪们,已经适应了无所事事,每日里慵懒的晒晒太阳,悠闲得不能再悠闲的,哪里还有人再提下山抢劫的事,更没人去留意山外的变化。
而刘庆国却在为他们的出路而烦恼,最近一段时间,各地陆续解放的消息,通过满堂,不断的传给他,作为黑风崖的大当家,刘庆国心里明白,黑风崖苟延残喘的日子没几天了,剩下的弟兄何去何从,总不能让弟兄们都跟着他刘庆国在黑风崖吃斋念佛,说出去恐怕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山外的人会相信,再说也不是一回事,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归途,而不是跟着他刘庆国一条道走到黑。
山里一片静谧,毫无睡意的刘庆国,蜷缩在熊皮椅子里,叼着烟锅,发呆的看着稀稀拉拉的残月从窗外洒进来,嘴里不时的吐出一团烟雾。
拿不定主意的他,不觉想到,要不明天去龙王庙,向了尘和尚讨个法子,顺便还能听听能让人心净的经文,正在走神的时候,门外守夜的一个弟兄问:“大当家的,睡了么?”
把窝在铺着熊皮椅子上的刘庆国拉回现实,他皱着眉说道:“啥事,你说!”
山下放哨的弟兄推门进来轻声说:
“大当家的,李团长来了。”
刘庆国一脸困惑地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不知道,一个人来,只说要见你。”
不等刘庆国坐直身子,李大头就迈进了屋,看着一脸狼狈不堪的李大头,刘庆国挥手让手下退了出去,茫然的问:“兄弟,你不好好呆在邓家镇,大半夜地跑来干啥?”
“大当家的,兄弟我投奔你来了。”
刘庆国慢条斯理的给李大头倒了杯茶,一脸不屑地说道:“开啥玩笑,你放着邓家镇的民团长不当,倒惦记上我这黑风崖了,说实话,如今的黑风崖,没落了,比不得邓家镇,实在是没啥油水。”
李大头尴尬一笑,极其不自然地说:“唉,大当家你误会了,兄弟我真是来投奔你。”
“兄弟,别糊弄我,到底是咋回事,你快说清楚?”刘庆国坐直身子一脸茫然地问道。
李大头抹了把脸上的汗,心有不甘地说道:“完了,邓家镇完了,民团也完了,全他妈完了,如今兄弟我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地来投奔你,哥哥你可得收留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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