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郊衡芜馆里,三娘急急地站到了两个男人中间。
“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别一上来就动手啊!”
这两个男人,是李景和蔺鹤真。蔺鹤吼:“我就想和你说两句话,你看看他?”
三娘转头看向蔺鹤真:“啊?说就说嘛,你说便是。”
李景哪肯罢休,一把扯过三娘:“她没什么和你好说的!
“你看你,你看看,阿南,他就像一条疯狗!”
蔺鹤真这话一出口,还没等李景发怒,龙颜喜、周礼祖、崔玉三人护主心切。龙颜喜眉一皱,大声怒喝:“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蔺鹤真立刻反唇相讥:“龙颜喜,你身为镇北将军,无诏不得入京,你如今待在燕京,是想造反啊?还敢在这儿跟我狂?”
龙颜喜“噌”地一下抽出佩刀:“我灭了你,谁知道我来过燕京?” 说罢,作势就要冲上前去。
三娘见状,双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下满脸烦躁地喊:“都别吵了!你们有完没完啊?”
众人看向有些崩溃的三娘,都不说话了。
三娘从地上站起,语重心长地说:“人家就想和我聊一下,聊一下就聊下嘛,有些事情确实是要说清楚的嘛。”三娘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李景,李景也正注视着她。“我同他说清楚,你也要改改你的脾气。” “我改什么?”李景此刻脸色非常难看
“阿景,我们有嘴是拿来沟通的,是不是?你不要一有问题就动手、摆臭脸,还搞冷暴力,好不好?”众人听闻这话,心中暗自感叹,果真是国公爷的女人,也只有三娘敢跟李景这般直言。
李景双手抱胸,神色冷淡,狠狠地瞅了一眼蔺鹤真,随后扭过头去,对王三娘说:“好,今日我再忍这厮一次。你跟他讲清楚,讲明白。若日后他再纠缠于你,我定不轻饶!”
蔺鹤真听到这话,嘴唇动了动,还想回怼几句,三娘生怕再起冲突,拽着满脸愤愤不平嘴里叽叽咕咕的的蔺鹤真往外走去。
月光洒在蘅芜馆外的小湖上,湖面波光粼粼。三娘蹲下身,支起下巴望着池中月亮,她悠悠开口:“阿北,你听过猴子捞月亮的故事吗?”
蔺鹤真也慢慢三娘身边蹲下,乖巧地望着她:“没有。”
“猴子以为水里的月亮可以捞起来,便千方百计地让同伴们爬上树,一个拉着一个的脚,好放它去捞水中月,结果大家都不知水中月是虚幻,最后众猴子都掉到水里去了。”
蔺鹤真听完,伸手挠了挠脑袋:“你的意思是,我是猴子,你是月亮,我捞不着你?”
三娘摇了摇头:“不是,阿北,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表达的是,爱情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太过认真就容易湿身。”
“失身?你说你失身于李景?”
“不是,还没有。”
“还没有啊?那好啊!”
“哎,哪说到哪了?我说的湿身是说掉进水里,怎么绕到这里?”三娘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我们在碧溪村的那一年,我始终忘不了。”他可怜巴巴的睁着大眼看着她。
“阿北,你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三娘认真地问他。
蔺鹤真神色有些迷惘,目光温柔:“还记得在红岩村初见你时,你身旁的豆蔻姑娘明艳动人,相比之下,你并不出彩。可你抓着我非要我给你解签,当时觉得你有趣;后来,你在山林中遇袭,我救下你。那时的你,惊恐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可转眼间又仗着我在,跑去打那个想杀你的结巴。你那副狗仗人势却又毫无心机的模样,让我觉得你特别可爱,特别率真。阿南,你和我以往遇到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后来为救父亲,我假装杀你,还把你扑下悬崖,我们一同逃进碧溪村。在那儿共同生活的那一年,对我来说无比珍贵。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你怕我杀你,又怕我不带你出村,所以虚情假意。可我不愿拆穿,就陪着你演下去。若不是为了救父亲,能那样与你相守一生,我也心甘情愿。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每次看到你戴着野花编的花冠,傻乎乎地朝我跑来,你还故作高兴时的样子让我特别心疼。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儿值得我喜欢,可只要一想到往后睁眼再也看不到你抱着小猫在院子里玩耍,再也不能朝夕相对,我就心疼得厉害,也许这久是日久生情吧!”
蔺鹤真把自己说哭了,三娘轻轻凑过去,抬起手袖手温柔地帮他擦眼泪。
一阵突兀的咳嗽声传来。两人同时转过头,只见不远处李景满脸怒容:“聊天就好好聊,别动手动脚!”
蔺鹤真起身,脸上浮现愠怒之色,就要发作。三娘侧身拦在他身前:“算了,别理他,我们接着说。”接着转头对着李景喊:“你不准过来!”
李景气得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阿南,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你也听他说了你只是他的家仆。我和他不同,我会娶你为妻,而且这辈子,我可能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他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三娘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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