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哟！臭女人，你真来啊！”攀世枕怒吼出声，声音里掺杂着积蓄已久的怒火，像是快烧穿教室屋顶的火苗。他猛地抬手，拦住了那一记夹杂着整个下午烦躁情绪的巴掌，五指紧扣杭茕的手腕，眼神里已经失去了所有敬畏。
全班鸦雀无声，连窗台上的苍蝇都不敢再嗡嗡作响，空气像是凝固在火山爆发的前一秒。
“啊？”杭茕愣住了，脸上的怒意转瞬变成了震惊，仿佛没料到这狗崽子真敢动手。但震惊只持续了一秒，她迅速切换成“举报形态”，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你敢骂我？你完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再在这学校里读下去！”
“爱谁读谁读。”攀世枕冷冷地打断她，猛地一把扯过她的领子，在一片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直接把杭茕像个木偶似的提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杭茕惊恐地挣扎，双脚在半空中乱踢，但一点作用也没有。
“闭嘴。”攀世枕恶狠狠地咬牙，眼中迸射出的怒意仿佛能把天花板点燃。他几步冲到门口，像拎着一袋湿垃圾一样，把杭茕“唰”地一下直接丢了出去。
“傻婆娘。”他冷冷地丢下这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是在全班同学的耳膜中炸雷。
杭茕整个人在走廊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手机也飞了出去，“砰”地撞在了墙上，弹起两圈然后掉到地上，屏幕碎成了马赛克。
“我的妈呀……”牛之远躲在最后一排，捂住嘴一副惊恐中带着一丝“好爽”的表情，“他是真的把她丢出去了哎。”
而杭茕还没来得及骂人，一口气没上来，眼一翻，“啪”地一下栽倒在地，彻底晕厥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凉皮鸭风风火火赶到，手里还拿着个正在吃了一半的油条，看到眼前这副场面差点被噎住。他叹了口气，赶紧招呼几个男生把杭茕抬走，嘴里一边嘟囔着：“我真是服了你们这帮孙子，怎么能一天到晚不出事儿呢……”
医务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风油精和酒精混合的味道，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争执的余温。凉皮鸭站在病床边，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努力挤出一丝和气的笑容：“好了好了，大家师生一场嘛，没事就没事咯。都别吵了啊。”他的声音虽然轻松，语调里却透着一股“求你别再闹了”的疲惫。
“哼！”躺在病床上的杭茕，双手抱胸，脸色阴沉得像刚出锅的酱油，“不行，我的脚被他掰断了，我得叫医疗人员过来，给他做一次全身体检才行！我怀疑他身体里藏着炸弹！”
凉皮鸭听得差点笑出声，连忙咳嗽几下掩饰过去，“咳咳……你别得寸进尺了哈，这里的学生，一个个不是普通人。你要是真把事闹大了，到时候吃亏的可能还是你自己。我劝你啊——悠着点。”
“你胡扯些什么啊？”杭茕气得从床上坐起来，结果一动又痛得“哎哟”一声，赶紧倒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编排我！你早就和那群学生一伙了是不是？我再说一次，我被这个学生打断了腿！”
凉皮鸭啧啧啧连连摇头，像看一出戏一样，嘴角挂着半点嘲讽：“那你没被打死也是个奇迹吧？他那力气，我都怕。”
“闭嘴！”杭茕怒吼一声，整张脸涨得通红，连床头的输液架都被她震得“哐啷”响，“你这个家伙！你就是想看我出丑是不是？我告诉你，凉皮鸭，我不会放过你的！”
凉皮鸭依旧不慌不忙地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依然那副懒洋洋的笑容，仿佛在说——随你怎么跳，我看戏就是了。整个医务室里，一边是怒火中烧的杭茕，一边是“事不关己”的凉皮鸭，两人的气场像两块互斥的磁铁，在空气中疯狂摩擦，却偏偏谁也不肯先低头。
回到座位上后，布朗·贝尔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像是刚刚从战场上撤回来的老兵，“哎……那个杭茕，简直像个ghost一样，神出鬼没，还带追踪功能的，你走哪她都能闻出味儿来。”
他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学生行为准则》，随手扔在桌上，“我以后可能要天天读这个当护身符了。”
首翔听了也点了点头，表情异常凝重，“她不是人，她是雷达。”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达成了某种沉默的协议，从此在杭茕面前——小心行事，步步为营。
晚上十点半，斜马桶度假山庄寂静无声，唯有偶尔传来几声水龙头滴答的回响。首翔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小木桌前，顶着刚吹干的头发，开始沉思——他脑海中正酝酿着一段波澜壮阔的剧情，但苦于转折点总感觉差点意思。他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握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满纸都是“激战”、“大反转”、“毁灭之光”这种大词，甚至还有一段划掉的“女主被外星人掳走后植入哲♂学芯片”。
这时门被“哐”地一声推开，陈屑扬满脸兴奋地走了进来，一身汗臭混着消毒水味，但丝毫不影响他脸上的激情。
“嘿！”他像个刚回营地的战士一样甩下书包，“首翔首翔！你想不想参加我们伟大的机器人社团？！”
首翔一愣，笔都掉地上了，“啊？你说啥？”
“就在痔疮空间！”陈屑扬一副‘你不来就是你吃亏’的神情，“我们的实验室已经在空间最深处的十字通道旁边扩展了一个新区域，现在全是硬核技术。上次我在里面手搓了一个巡逻艇出来，你猜怎么着，隔壁班直接吓得搬离了两个寝室。”
“……痔疮空间？”首翔咽了口唾沫，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对啊！就是那个空间有点歪歪扭扭，重力偶尔反转、厕所可能长在天花板上的地方。但我们已经适应了，而且，我还打算在里面开发一台全自动高压驱蚊机器人，用的是逻辑回归算法。你说牛不牛？”
首翔眨了眨眼，望向窗外，一片寂静的夜色。而眼前的陈屑扬，却仿佛点燃了某种荒诞而中二的火种。
“……我考虑一下。”他语气诚恳，但心中已经写好了小说新篇章的开头：“某天，一个疯子拉我进了痔疮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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