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皇帝脸上的死气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这个问题,傅直浔不但摇头,还有些困惑:“我略懂一些面相之术,今日朝会我见过皇帝,他精神很好,脸上并没什么颓然萎靡之气。”
明舒:“你看清楚了?”
傅直浔莞尔:“以我现在的品级,我不是站在角落里了,皇帝的脸,我还是能看清的。”
明舒有些怀疑自己了:“难道是我没看清?”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昨日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加上御书房的光线也不好,也许真是她看错了?
傅直浔如今很识相,绝对不会嘴贱地附和明舒,所以这话他就不接了。
明舒觉得应该再找个机会去看看皇帝的面相。
念及此,她又想到了一桩事:“你如今几品?”
“四品。”
“钦天监监正是三品,为什么我不用参加朝会?”
傅直浔忍俊不禁:“你想参加朝会?”
“上朝是见到皇帝最直接的办法。”
“这大冷天,你想卯初出门,再在朝会上听一个时辰的废话?”
明舒一噎。
折算成现代的时间,上早朝的官员大概五点出门,以确保六点能到,七点左右早朝开始,快的话一个多小时结束,事情多,朝会开上三四个小时也属正常。
好的,她不想。
“从曲舟行担任监正起,钦天监官员就不必上早朝了,不少朝中官员暗中羡慕不已。你要出现在早朝上,只会收到两种眼光:要么笑你傻,要么怀疑你别有居心。”
听完傅直浔的话,明舒彻底歇了通过上早朝见到皇帝的心思。
见明舒没吱声,傅直浔又问:“还有什么事要问我?”
明舒也没客气:“过几日就是小年夜,宫中会有庆典,你帮我一个忙。”
简单将今日同罗一山说的事,同他讲了一遍。
傅直浔:“这种小事,你直接让傅天去处理。我让傅天和傅洪跟着你,便是让他们听你吩咐行事。”
明舒欣然接受,心中油然而生抱上权臣大腿的愉悦感。
她伸出手,环住了傅直浔结实有力的腰,将脑袋缩进他怀里,感受拥有他的真实感。
傅直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要没有别的事,我有事跟你说。”
“嗯。”
“音音,我还欠你一场婚礼,你要怎么样的?”
“诶?”
明舒不由抬起头来,神情明显一怔。
傅直浔温柔凝视着她,耐心等她的答复。
明舒实话实说:“我没有想过。”她连成亲都没想过。
傅直浔吻了吻她的唇:“那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懒得想,那么我来安排。”
明舒迟疑了一下:“会不会有点麻烦?”
古代婚礼的三书六礼,每个环节,都要耗费不少的精力,而傅直浔从前就很忙,自从去了吏部,那就更忙了。
“我不在乎这些虚礼,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也不需要我都不认识的宾客见证什么,所以算了吧。”
这是明舒的心里话,她在现代参加过几场婚礼,鸡飞狗跳倒不至于,但基本每一场结束,男女双方都是松一口气:总算完成了任务。
在古代,婚礼是一个女子的脸面,是她以后在夫家立足的根本。
不过,明舒并不需要。
傅直浔笑了笑,眼中柔情更甚:“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但我们要有婚礼,跟世俗无关,如你所言,这是我们两人的事。”
他既然认定她是他的妻,那便要将他的一切,名正言顺地都交给她——在诸天神佛的见证之下。
*
翌日,清虚收到了秦楠送来一个荷包。
荷包里放的是丽嫔的一缕青丝。
清虚先用清气感应了一下,刺骨的阴寒几乎在瞬间吞噬了他的清气。
他面色一变,当即用阴阳眼细看,发现青丝周围缠绕着一团暗黑之气。
“师父,阴气很重。”他将头发递给明舒。
明舒眉目沉得厉害:“只是这么一缕头发,就有这么重的阴气,可见头发的主人阴气该有多重……”
说到这里,她一顿,眸中闪过惊愕之色,“不对,这不是普通的阴气,这是怨灵的阴气!”
所谓“怨灵”,就是生前遭受极大痛苦,死后执念不化的亡魂。
这些亡魂不入轮回,在人间徘徊,找到宿主之后就附身在活人身上,一日日侵蚀此人的肉身与魂魄,直至完全占据他的一切。
丽嫔的身上竟有怨灵!
清虚皱眉:“看这情况,丽嫔坚持不了多久了。”
明舒“嗯”了一声,按书中所写,丽嫔是在怀胎七月的时候自戕,的确没多少时间了。
清虚迟疑着问了句:“这事要管吗?”
他是虞山派掌门,驱鬼除邪是代代相传的责任,也是修心历练的必经之路。
事情都摆在眼前了,他不可能当没看见。
可是,这位丽嫔身份特殊,太子妃又与明舒有过节,傅直浔昨日更是摆明了不希望明舒去掺和此事,所以他还是要问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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