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容不得余渊再多想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黑锅,如果仔细检查一下,或许还有隐藏的线索。但他眼下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研究它,至于背起来路上研究。呵呵呵,想一想里面原来煮的是什么,余渊连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这个黑锅自己还是不背了吧。玩了一个谐音梗,他苦笑了一下,前方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呢,自己倒是苦中作乐。收拾心情,转身余渊沿着大部队前行的方向一路追去。说是大部队,如今几经磨难,文官除了孟在藻乔装的孟董道以外,全都陨落了。也别说他们,就算是那些身手矫健的神威军如今剩下的也不过几十人,出发前浩浩荡荡的使团,如今幸存下来的也就几十人,当真是伤亡惨重。更何况就这些人,也不敢保证都能够平安回到沧海国。前路茫茫,生死未卜,那灰色黯淡的天空,仿佛预示着沧海使团的未来。
周大邑带领着残部,可谓是惶惶如丧家之犬,虽然这样说不太尊重,但事实上就是如此。面对身后要命的怪物,他们只能一往无前直奔未知的危险。
龙潇月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那个心目中战神一般,从来没让她失望的男子,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担忧的焦急慢慢在她的心头涌动起来。她几次都将目光看向了琴妪。有心让她陪自己回头看看,却终于还是忍住了,毕竟她是公主,除了私情以外,她代表的还是沧海国的脸面和沧海皇家的尊严。若是他死了,我又能如何呢……一个疑问从她脑子里闪过,随即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能怎样?看似风光的身份背后,是没有自我的富贵和荣光。此番草原上发生如此大的动荡,自己和部日固德的婚约终于是泡汤了,可未来,她不知道父亲还会将自己许配给谁。即便沧海皇对她宠爱有加,可那又能如何,沧海俊杰无数,可有几个能像他一样悄无声息的便走入自己的心门之中。对于余渊她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她喜欢的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个满身都是活力的,带着一股痞气,却又每每站在大义一方的青年。更何况这个青年还是一个挽救了自己未来幸福,为沧海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英雄。
她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依旧没有她期望中的影子。在她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看到了另外一人的后脑勺。纵然没有看到正脸,她还是知道那人是谁。想一想对方的绝世容颜,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自愧不如。想来她也是在担心那个坏蛋吧。龙潇月心中又是一酸。
当然这时候转头眺望的娜布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关注过了。她的心中只能默默的向长生天祈祷,他能够平安的追上队伍。虽然心中升起了许多好感,那种爱慕的感觉也渐渐开始滋生,可还是不足以将被困在异界的那一缕饱含着对余渊爱恋之情的分魂解救出来,回归本体。不过这并不影响此刻她对余渊的担心,毕竟年少英雄,总是能够吸引佳人更多的目光。再说天下间的关怀也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
比如此时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余长风,虽然没有回头,但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担心。自己儿子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在以前他很自信,没有累赘想要脱身,估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拦住他。可如今见识到了这个世界另一面的精彩后,他还真不敢再这样想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他感到自己的渺小,大到令自己陌生。然而使命在肩,即便是担心余渊的生死,他也不能命令队伍回头,他是沧海使团的正使,就算全团只剩下一个人,持节在手,便是沧海国的体面,他便不辱使命。
而就在这些人没注意到的队伍中间还有人一人,也总是找机会回头观望。只不过这人做得够隐蔽,大家都没有留意到。孟在藻,她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个什么心态,甚至连她自己也在否定自己,绝不是担心那人的安危,只是从大局考虑,这样的好手对于他们脱困有着莫大的助力,最好不要陨落。就在她又一次以取下腰间水囊喝水为由,偷瞄身后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脏终于落到了原位。余渊也是看到了前方的队伍,脚下发力,几个飞掠便来到了队伍前方。余长风连忙询问身后的情况,语气中透着关切的焦急。旁人或许以为他是关心后方还有没有危险追来,余渊却是懂得,老爹这是关心自己是不是受伤了。当下将情况简短解说了一遍。余长风这才放心。按照老耗子滨户良给的地图,这条路一直要走到尽头。众人手中存的干粮和水都不多了,时间耽搁不得。于是周大邑下令,全速前进。
队伍再次向前走了大约一里地的距离,前方渐渐出现了一些零星的树木。这些树木低矮,不过一人高下,而且上方枝丫乱生,却不长叶子,看起来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那颜色也是灰色基底,只不过和灰色的空间略有差异,令人可以区分的出来罢了。就在众人向前快速行军的时候,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唢呐声从前方传了过来。那声音飘飘忽忽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却能够听出来,那是阳间送殡的调子。几个走在前方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警惕。这地方如何会有送葬的队伍,其中肯定有古怪。而且从进入这阴间开始,不管是波涛汹涌,还是铁索摇晃都没有一丝的声响,连人为发出的声音也都短促的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了一样,天地间一片空寂。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唢呐声,岂不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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