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管家走了,陈氏跟着来到小花园。
“云溪,你想好了?不换?”
“娘,你是希望我换还是不换?”
陈氏听了,刮了她一眼:“萧四那孩子多好呀,若搁以前,我们踩在房梁上也够不着,云溪,娘希望你嫁....你第一次进公堂,还是他跑来救你的,这么多年,他可从未跟你没红过脸,事事依着你....
你们早点成亲,我这心里也踏实点。”
女儿嫁到萧府,上无公婆,下无妯娌,虽说以她的脾性,就算有也不会受气,可没有麻烦总好过不断解决麻烦。
至于无人帮衬?
就住在对面,就在眼皮底下,吼一声她第一时间冲过去。
“娘,我很忙的,哪有时间想这个?第一茬玉米马上成熟,稻谷也要移种,城里的路也要修,今年还要梳理河道...桩桩件件,你瞧我很闲?”
陈氏眼尾一挑,佯怒道:“我瞧你一天闲的很,不出门霍霍地,就在家里霍霍,西边屋子那么多的地洞,你爹填坑都填了两天,真是!云溪呀,你们挖洞不累吗?一天天的尽找事!”
李云溪立刻喊冤,她就挖了两个洞,其他全是李云泽挖的,“娘,我可没挖,谁挖的找谁,我回屋了。”
“诶,马上吃饭了,你回屋干啥?”
“饭还没好,好了喊我!”
望着女儿的背影,陈氏嘴角噙着她没察觉的笑,女儿大了,眨眼就要嫁入别家。
提到嫁,陈氏不免焦灼几分,嫁衣还没绣好,得抓紧时间绣出来,当即转身去找李大牛。
申时初,陈姥爷、陈姥姥被贺阳请来,与陈氏、李大牛商议嫁妆之事,除了家具要现打,衣服料子首饰,这几年陈氏也备了不少,但她还是有些不满,全是过去时兴的料子,她想打新的。
从瑶见状,小声提着意见:“太太,若你不喜欢,可以让大少爷去扬州寻寻,武安侯也还没走,跟着他去赤州摸寻。”
“赤州?那不行!”陈氏摇头,外头如今正乱着,这派人出去,万一遇上事,她可不想喜事变成糟心事。
“从瑶,你去门房,让贺阳去织坊喊崔英过来。”
“是...”
这下,李大牛也不嘀咕出门放羊,跟着陈姥爷、陈木、陈直一起做木活,陈中偶尔有空,也会来做上半天。
任管家得知后,急忙派人送来一批黄花梨木。
“明儿庄上还有十几根紫檀木运来,不够你们吱一声,山里还有一批楠木。”
陈姥爷一面摸着木料,一面摇头:“够了!这料子有二十三、四年了吧?”
“要不说您老眼尖呢,这料子足足存了二十四年,还是从北境顺着水运回来的。”
陈姥爷听了,有些恍惚:“是不是因为涨水,你们停在兰溪镇,歇了几天才走?”
嗯?
“对呀!老太爷你怎么知道?”这事,任管家也是听人提过,因着涨水,萧将军在禹都县停留半月,才有了后来萧老太傅到此定居之事。
陈木搭话:“这个我知道,当年我还拉着妹妹去码头瞧过热闹,哎呀,那阵仗,几百个纤夫,全是营里的汉子,你们是不是来了两艘船?”
“是呀!哈哈,原来我们两家早有渊源呀....”
渊源?李云溪听了只想笑,这也能扯上渊源?
算哪门子渊源?
不过这事,跟她无关,地里的玉米要熟了,她还没想好掰不掰?
掰吧,无法验证地肥,不能确定地肥是否有效,下一茬还用不用?
不掰,留在地里继续生长,会影响二茬玉米。
于是,李云溪来到县衙,将难题抛给邓鹏和钱师爷。
“有多少地用的这个地肥?村民有没有用?”
邓鹏:“除茶山镇没用这个地肥外,其他官地都用了,至于村民,当时剩的不多,只有白林坡附近的村民去挑过,他们具体用了多少地,我不太清楚。”
“那现在掰不掰?”
钱师爷沉思片刻:“掰一半留一半?”
邓鹏不太愿意这样做:“每块地成分不同,若掰一半,无法精准估算地肥的作用。”
“那每个地方掰一半行不?”
邓鹏摇头:“要不,今年只种一茬,村民种两茬玉米?”
“那怎么行,只一茬,不够营里的兵吃!”邓鹏话音刚落,钱师爷立马出声反驳:“哎呀,我们别纠结了,再纠结下去,嫩玉米就要变成老玉米,那还商量什么!”
最后,李云溪拍板:“我记得你们统计过嫩玉米的斤数,那我们先掰城北的试验地,看看个头,再决定是否继续掰。”
钱师爷点头:“那开镰仪式?”
一次两次,李云溪觉得新鲜,次数一多,她有些不耐烦:“钱师爷,你有这个闲心,找人算下城中的路需要多少石板、砖头,等到六月,我们就有水泥用,趁着天热,赶紧把路修好!”
钱师爷搓了搓手,给李云溪倒了杯茶:“李姑娘,杨老已经在测量,想必很快出结果,武安侯不是也要水泥吗?这次我们换什么?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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