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
肆虐了定州两年的各路叛军,在奉阳军到来之后,之前所有的声势都成了笑话。
来自中州的禁军,像开闸之后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各路人马构筑的堤坝,以摧枯拉朽之势镇压了一切不同的声音。
俞柳城下,徐定廉一刀斩下了白灵教左右护法的头颅,连带着他们培养出来的几具五品境的气血魔胎,也用气血神光直接磨成了灰烬。
至此,白灵教在定州西北两境的所有主力,都被连根拔起,算是彻底退出了定州西北两境的舞台。
“搜索全城,但凡是白灵教的外围成员以上级别者,一概不留!”
徐定廉甩了甩长刀,将刀刃上的血迹甩干,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朝着左右副将下令道。
副将领命而去,不久之后,俞柳城内,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闻之心颤。
徐定廉在惨叫声响起之后,才驱策着座下紫炎驹进了城,不疾不徐地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那些惨叫声落在他耳朵里,他就像听到了什么美妙的乐章,老脸露出几分轻松享受的神色。
赶到县衙的时候,县衙周围的战斗刚好结束。
经过白灵教跟奉阳军的摧残,如今的俞柳城县衙已是破坏不堪,尸体遍布了县衙内外。
徐定廉下了马,在尸体间穿行,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着这些尸体的凄惨死状,仿佛在欣赏大匠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战场,才是老夫应该呆的地方。”徐定廉心中暗道。
戎马一生,年过七旬的徐定廉此刻,却表现得如同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铜铃大眼就像有火焰在燃烧。
到了大堂之中,已有奉阳军的军士在清扫,他也不去管,自顾自走到正中的大椅前,大马金刀地做了下来,手中长刀刀尖朝下,一用力,热刀切黄油般扎进了大椅前的地面,立得稳稳当当。
“传令,各路军将速至俞柳县衙,禀报军情。”徐定廉沉声下令道。
自有军士接令,急急出了县衙,敲响了军鼓。
不多时,身着全身甲胄,披着旭日披风的将领陆续到来,于大堂之上,分左右而立。
徐定廉一边吃着军士送上来的酒肉,一边扫了眼堂下的将领,沉声道:
“开始吧!”
于是,便有一个年轻将领出列,右手握拳,狠狠砸在自己的胸甲上,朗声道:
“启禀大将军,骁武营三日内连破禹水、奎城、左央三地叛军,贼首尽皆伏诛。”
徐定廉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人开头,其他将领也陆续站了出来,向徐定廉禀报战况。
“启禀大将军,青锋营已将盘踞雍饶的叛军肃清,只是贼首狡猾,提前逃往定州东域。”
“启禀大将军,左路先锋已将定州西南封锁,西北两境叛军溃卒已无南逃之路。”
“启禀大将军,雷火营于合束城遭遇叛军顽强抵抗,只得以雷火炸塌了城墙,方才击败了叛军,只是……只是合束城现在已经不适合驻扎了……”
“启禀大将军,狼岐山各路要道已经封锁,连设关卡,必不让奉州方向过来一人。”
“启禀大将军……”
随着一个个将领将各自任务完成情况报上来,徐定廉吃着酒肉,时而点头赞许,时而皱眉。
有功的,他当场就定下了赏赐,工作没完成的,他也不含糊,直接让人将负责的将领拖下去,各种军中刑罚顷刻用上。
大堂内的将领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得了赏赐的开怀大笑,与同僚炫耀,等着挨板子的满脸苦色,默默忍受着同僚们的讥讽嘲笑。
徐定廉也不管他们,目光在将领中巡弋着,他是打老了仗的,对军中情况了如指掌,一路听下来,他知道还有最重要的一路人马没有回禀消息。
最终,他把目光定在将领队伍里,站得最后面的一个年轻小将身上。
“吕靖武,你的斥候营是军中耳目,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本将军说?”徐定廉大眼眯成一条线,直接点名问道。
“启禀大将军,如今定州西北两境叛逆已经肃清,东南两境还算安定,所以派去的斥候打算深入追索逃窜的叛军余孽,如今消息还没有传回。”
“原来如此,不过西北两境还是要多加探查,不可轻忽。”徐定廉面色稍霁,“你还年轻,做事难免会有疏漏,所以要多做多想,斥候营是军中耳目,半点马虎不得。”
“靖武谨记大将军教诲。”吕靖武连忙躬身抱拳。
“你们先下去吧,靖武留下,本将军还有些事要你去做。”徐定廉很满意吕靖武德态度,想了想,遣散了其他将领,单独把吕靖武留了下来。
那些将领闻言,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言退下,只是走之前,都艳羡地瞅了瞅吕靖武,意味莫名。
“靖武,老夫交代你做的事情如何了?”等其他将领走后,徐定廉手抚花白的长须,温声朝着吕靖武问道。
“启禀义父,拓方、苦池、禹水、雍饶、合束、左央六城要道已经全部派了有经验的斥候封锁了,保证奉州的消息一个也传不出去。”其他将领走后,吕靖武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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