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撑不住了!”
小狐狸哇地一声,像是呕吐般将众海族的灵识排出镜外。
敖清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魏天妄染血的衣襟,龙瞳中泛起细碎的金芒。
直到此刻,她都感觉仿佛活在梦中,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千年岁月在她眼中流转,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父亲...”她嗓音微哑,尾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轻颤,“等我一下...”
话音未落,她蹙着眉头。
原本要说的豪言壮语在对上魏天妄随性的目光时,竟变成了小声的嘟囔,带着些许责怪,“你...你别乱动...小心又伤了身子。”
她手忙脚乱地去扶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龙尾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际,像个笨拙的小姑娘,连触碰都畏畏缩缩。
魏天妄低笑一声,沾血的手指撑住她靠近的肩膀,“别闹了,我没事,要不你先把那些海族处理了再叙旧?
明明你小时候那么怕生,是一整天都憋不出几句话的性子...现在怎么...”
“不许说!”敖清顿时红了耳尖,脸颊上半透明的龙鳞泛起淡淡的霞色。
那些年少时在他面前出的丑,此刻想来简直羞耻得令龙尾发烫。
她赌气似的别过脸,手上却不管不顾地将人搂得更紧,破碎的衣衫随着呼吸轻轻飘动。
“你先放开我,哪有女儿对父亲动手动脚的!”
“就...就一会儿...”她声音越来越小,“等我恢复些力气...”
不远处缓缓苏醒海族四处张望着,喊杀声渐渐逼近,她却恍若未闻。
千年孤寂化作此刻指尖真实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将脸埋进魏天妄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
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混着令她安心的松墨香。
不是,姐们,零帧起手怎么防?!
魏天妄伸手推她,但没推动...对方就好像把他当做毛绒娃娃般,抱得死死的。
更何况他现在肉体受伤严重,根本没什么力气反抗。
坏了,若是冰块脸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我是不是该自己备好葱姜蒜...
好在海族们都很‘好心’...并没有让魏天妄难堪太久,喊杀声如潮水般逼近,兵刃的寒光已映照在二人衣袍之上。
“能应付吗?”他低声问道。
虽然敖清的修为早已突破渡劫境巅峰,能力斩诸仙,但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他也不确定现在她,状态能有曾经的几成...
不过应该不成问题。
魏天妄如此想着,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她精致的玉色龙角,有些好奇摸起来是什么手感。
别问,问就是自动锁敌忘关了。
若是骑龙飞天,这龙角岂不是方向盘?
呸,想歪了想歪了,什么骑龙,不如大蝎子,还是先专心养伤吧...
魏天妄能清晰地感觉到,敖清搂着他的手臂正在微微发颤——不是恐惧,而是压抑千年的思念正化作实质的愤怒与杀意。
敖清缓缓抬头,鎏金色的竖瞳已缩成一道细线。她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弧度,声音却轻得有些小鸟依人。
“他们......怎么敢......”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整片海域突然凝固。
“——打扰我与父亲的久别重逢?”
“轰!”
以她为中心,狂暴的龙威如实质般炸开!
最先冲来的数百海族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在这股威压下爆成血雾。
潭水被染成猩红,却又在触及她衣角时自动分开,连天地都在为龙君的震怒而战栗。
魏天妄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纤细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暗叹自己这桃花体质不拿来开后宫真是暴殄天物。
明明是后宫的走向,却拿着纯爱的剧本。
没办法,谁叫他是纯爱战神呢,冰块脸放心,今天我也没有被其他女子勾走...
“父亲稍候,清儿......去去就回。”
敖清轻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回眸时,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温柔。
你倒也不用太着急...
等他们受完罪,受罪的可就是我了。
这下回去该怎么和冰块脸解释呢,出门一趟,结果带回来一个女儿?有点太扯了吧,冰块脸现在怀有身孕,可不能让她动怒...
魏天妄盘腿坐下,一边磕着丹药一边闭目思虑,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解释...
毕竟事实大于雄辩,敖清肯定会黏着他...实在是难办得很啊。
他瞥了一眼角落里装昏的灰十九,欸,可以让其帮忙作证,顺便承担一下冰块脸的火气...
不远处,敖清早已杀入海族乱军之中。
随着她一步踏出,整座葬龙渊都为之震颤!
她的身形在猩红水雾中骤然拉长,残破的衣袍寸寸碎裂,露出其下璀璨如鎏金的龙鳞。
纤细的人形在刹那间化作百丈龙躯,修长的龙尾一扫,便掀起滔天巨浪!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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