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气得连连后退,点着萧乾月的鼻子咬着牙道:“整个大齐,多少青年才俊?偏生就看上了沈家的男子?”
“之前与沈凌风起冲突的是你,用弓箭射杀他的人还是你,就因为沈家这个人,甚至连皇帝都疏远了你。”
“你如今居然心心念念要选他做驸马?哀家不会同意的!你皇兄也不会同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母后!”萧乾月脸色发白,仰起头倔强地看着陈太后:“女儿不管,反正女儿认定了他,便是沈家又如何?”
“我们与沈家联姻,不也是利用宁妃扩张我们陈家的势力?”
“反正宁妃娘娘现在怀了皇嗣,以后还不是得仰仗舅父陈家一家,儿臣同沈凌风联姻,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陈太后顿时气急,抬起手点着萧乾月的鼻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蠢!实在是蠢得没边没沿。
这个丫头被自己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后宫险恶,朝堂争夺。
她都不敢想象这些毫无常识的话,竟是从一国的长公主嘴里说出来的。
毫无政治素养可言,光凭借自己的喜好决断。
之前她是觉得女儿心性不成熟,放出宫外历练一二许是看问题能透彻一些,不想如今更是蠢得厉害。
“你……”陈太后捂住了心口处,气得脸色发青,好不容易憋出来一个字儿。
“滚!”
“母后!”萧乾月刚要说什么,被身边的迦南从地上扶了起来。
“殿下!殿下还是请回吧,等太后娘娘消消气,太后娘娘身子要紧,您……”
啪!
萧乾月怒极一巴掌扇在了迦南的脸上,登时迦南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一个刺眼的巴掌印。
“本宫和母后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儿?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迦南被这一巴掌抽愣了都,她五岁进入陈家,一直都养在陈家,是陈家最衷心,武功最好的一把刀。
后入宫陪着太后娘娘,无数次替太后挡下各种明枪暗箭,便是陈家人见了她都得喊一声迦南姑姑。
此番竟是被萧乾月掌掴,她那一瞬间眉眼间掠过的不是愤怒而是不可思议。
陈太后也愣怔在那里,她身边难得的一个得力人,这是要被她逼着与自己生出二心吗?
这个蠢货不收拾不行了,以前宠着她,现在看来倒是害了她。
“迦南,不必与她客气,关到坤宁宫后面的罩房里去!哀家以后不会再惯着她!让她好自为之!”
“母后!母后!”萧乾月登时慌了神。
迦南得了陈太后的令,这一遭倒是不再怜香惜玉,抬起手在萧乾月的后颈上轻轻一捏,抬脚踹打的萧乾月登时晕了过去,安安静静窝在了迦南的怀前。
迦南扶着萧乾月看向了陈太后,陈太后气得脸色煞白,不禁闭了闭眼,冲迦南做了个手势。
迦南忙扶着萧乾月退出了暖阁,命两个宫女一起扶着她走到了坤宁宫后面偏僻的罩房。
毕竟萧乾月是长公主,是太后的心肝宝贝,怎么可能怠慢?
迦南早命人将这里收拾干净,将萧乾月扶到了床榻上,一应用品都换上了最好的,点了安神助眠的香,这才退出了暖阁。
迦南虽然对这个孩子颇感失望,可到底还是没敢下重手,也就是让长公主得一个好眠。
萧乾月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时,竟然天光大亮已然是第二天清晨。
萧乾月登时惊醒,忙下了床榻冲到了门边。
黄杨木雕刻出繁复图案的大门居然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关得死死的。
“母后!母后!”
“快来人啊!”
“本宫要出去!快开门!开门啊!”
萧乾月脸颊涨得通红,难不成连母后也不在乎她了吗?
她不就是掌掴她身边的奴婢,她可是主子,连个奴婢都不能罚了吗?竟是将她关了起来?
萧乾月闹了一会儿到底累了,缓缓瘫在了地上。
她眼眸发红,泪眼婆娑间竟是又想起了沈凌风那张英朗俊美的脸。
萧乾月紧抿着唇,眼眸缓缓眯了起来,这世上但凡是她萧乾月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男人,呵!亦如此!
五天后,钱家二老爷钱修明终于到了京城,宫里头宁妃娘娘和纯贵妃不能随意出宫,宫外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沈凌风处置。
沈凌风亲自带着牧流萤候在了御河码头上,只等着一艘二层楼高的客船靠岸。
船是钱家自己的船,自从钱夫人钱梦桐被郑长平宠妾灭妻害死了后,两家已经反目成仇。
如今纯贵妃在宫中得势,钱家人乘此机会将在江南的买卖搬到了京城,显然有和郑家分庭抗礼的意思。
虽然是客船,除了钱二爷和夫人家眷之外,装的都是运往京城的丝绸宝玉等稀缺货物。
牧流萤穿着一件秋香色裙衫,领口处绣了红色海棠,素雅间填了一笔鲜亮。
她的手很冰,被沈凌风紧紧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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