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起来,“要不然,你给我一个联络方式,我们加个好友,我回头拍照给您看好吗?”
对面显然意识到了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且已经开始怀疑她话里的真假了。
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质问,她焦急的描述:“我没有说谎!真的有一条黑蓝色的鱼!一个手掌大小,尾巴像裙摆,很好看!是真的!”
对面挂断了电话。
房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重拨回去,接过对面已经把她拉黑了。
都怪——都怪她们!
早知道她不说鱼,编个更逼真的了!
可恶!
在楼上听完全程的琼花关闭听觉,扯了张纸巾把鼻尖低落的血珠擦干净,要丢的时候想起来鱼要吃血。
本着勤俭节约不浪费的原则,她把纸巾递给右边儿眼睛看她的鱼,“要吃吗?”
鱼一甩尾巴,给了她一个屁股。
行吧,嫌弃她。
琼花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里,语重心长,“挑食可不是个好习惯。”
鱼:“……”
它说不了话,只能这么听着。
闲得无聊教育了一会儿鱼之后,琼花跟它一块儿看起了狗血剧。
剧情进展到了女配想回头跟男主订婚。
男主激动成了二傻子,立刻给女主甩了一千万的支票让她离开并且不要把他拿她当替身的事儿宣扬出去。
女主感觉到自己的真情被践踏了,她擦干眼泪捡起支票,去做了手术,要换掉跟女配相似的那张脸。
纱布揭开,露出一张——跟之前差别不算特别大的脸?
她看着屏幕里的大眼睛,尖下巴,小嘴巴跟大波浪头发,从发型跟嘴巴丰满程度推测出应该是换演员了。
她有轻微的脸盲。
没有长期接触,她会认不清谁是谁。
长期接触之后她其实也并不是完全依赖五官来确认——因为她脸盲的症状不会因为时间推移减轻。
长期接触后能认出来,是因为每个人的身体姿态,神情,说话的声音,还有身体散发的气味,都是不同的,她依据这个来判断。
“这个有酒窝,比之前的好看一点儿哦。”
她一边给鱼喂了几滴血,一边说。
鱼脑袋上下点了点,很赞同她的话的样子。
晚上八点多。
琼花打开房子里自带的大肚子老式电脑,进入网页,然后进入一个聊天房间。
这就是她的赚钱方式。
黎安信仰一种八臂九眼的神明,尤其是在黎安从小长到大的人更是坚信这种神的存在,也因此,每做出一点儿他们自己认为是恶事的事的时候,他们就会非常焦虑不安。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找人倾诉,网络这种隔着面纱的交流方式是他们的首选。
琼花的工作就是负责开个房间,安慰那些不停自责懊恼的男男女女,房间是按照分钟收费的,赚钱一点儿不比在外面工作少。
房间有些闷热,但还不到开空调的地步。
她一只腿蜷缩着,脚踩在椅子上,一直腿伸展开,白的发光的腿在桌下撑着。
鼻梁上架着眼镜,打字回复那些正在诉说自己的糟糕的人。
有人觉得今天自己在吃饭的时候抢了一块儿肉,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甚至因此联想到如果未来有一天食物短缺,自己一定也会恶毒的抢别人的食物,还不如现在就干干净净的死了算了……
这种就需要严肃一点儿对待,琼花手指在老旧的键盘上飞速移动,打出一连串的话发过去。
——[亲爱的,请不要这么苛待自己,对自己好一些好吗?你只是吃了一块肉而已,在其他人眼里这甚至不足以算作一件需要多思考的事,你的道德感太高,对自己有太多的要求了,你没有任何问题,你很棒,亲爱的,不要把一切想的那么糟糕,好吗?]
这时候另一个人的忏悔出现了。
[我今天拿了刀去公司,在下手前停下了,我现在回家了,我真的很懦弱,希望我下次不要这么懦弱,下手干脆利落一些。请给我一些鼓励。]
“……”
这就是人类的多样性。
这种是肯定不能鼓励的,否则回头她的聊天室绝对会被封的。
她谴责了几句,对方很不开心的离开了聊天室,没再给她提供费用,离开的时候还跟她说,对她很失望。
键盘的敲击声似乎比电视都要吸引鱼一些。
它犹豫着,慢吞吞的转动身体,变成了一只眼睛对着电视,一只眼睛对着正在敲击键盘的人。
昏黄的落地灯照亮了她工作的那一小块儿地方。
她穿着吊带裙,灰色的吊带松松垮垮,莹润的皮肤在反光,涂了一层花露一样亮亮的。
头发被随意的一扎,有些乱,又很好看。
长而直的腿伸展开,脚跟落在地上,另一条屈着,小腿贴着大腿,挤出丰润的弧度。
她的脚是纤细的,看上去不大,有种莹润的,半透明的白,能够看到一些血管的颜色,前脚掌跟脚后跟都是嫩生生的粉色,因为只有脚后踩着椅子,前脚掌就不可避免的往下倾斜,泛着粉的脚尖翘着维持平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