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的段承寒阴着脸,眉宇间完全没有订婚的喜悦,自己发的消息何树一条都没回,宋耀一打电话他就接了。
好。
好的很!
另一边的何树以为宋耀的反常是因为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迁怒有些多余,毕竟宋耀在高中时候就挺照顾他的,俩人关系一直不赖。
不过感情有个先来后到,友情也差不多,他和段承寒从小就是邻居,家里人两代都是朋友,两人竹马竹马,他不说估计也是因为段承寒嘱咐过。
而自己,毕竟是后来才认识,而且家世差那么多,生疏也正常:“你知道我不爱喝酒,你好好玩就行,大半夜的我懒得折腾了。”
他面无表情的撒着谎,其实手里还攥着啤酒罐儿吹冷风呢。
“别啊,你没在家吧,我司机都上你家找过了,反正你没睡,咱哥俩聚聚呗,你快说你在哪儿。”宋耀缠着他不放,一边说一边还频繁地暼着散发着寒气的男人,提了一嘴:“段哥也问你呢。”
何树的心脏顿了一下,随即快速的跳动了起来,气的两眼通红。
他离职都两天了段承寒这孙子愣是没有一个电话,人去哪儿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微信一条一条的发,每一句都带着命令的口吻,甚至还有威胁?他爹的霸总手机也欠费啊?就不会打电话说?
想到这里何树也暗骂自己犯贱,离职连微信都不删的,还指望能有人来挽留他。
何树无声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煞笔,扇完之后又觉得委屈。
就算段承寒是直的,就算他一直当做眼瞎看不见自己这些年的殷勤,但是,但是退一万步讲,他们不是好兄弟吗?他不是成天和那些混不吝的富二代说何树是我高中就一起的兄弟了,你们放尊重点吗?
哦,教训别人的时候一套又一套,自己订婚却不告诉好兄弟是吧,大喜的日子还不允许他这个好兄弟祝贺一句啊?
他今天给段承寒发了一句订婚快乐就是要膈应他,不让他祝贺他非要祝贺。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段承寒除了脸好看点,兜里有钱点,还有什么?!
他才不稀罕。
“喂?树苗你人呢?”
何树把喝空的易拉罐往脚下一扔,赶紧清了清嗓子,秉承着不露怯的心态,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哦,找我是吧?他不是今天订婚吗。”
“从上学的时候我就看他行,果然有张好脸就是比咱们俩脱单的快哈。”
“虽然今天他没请我去他的订婚宴,但我这个做兄弟的也不能真的一句话也不说,这样,你帮我转达一句,祝他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到这里,何树顿了几秒,没忍住红了眼,喉咙涌上来的干涩让他的话堵在了这里,咽不下去也吐出不来,只有湿热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落进了冰冷的江水里。
“祝他早生贵子。”
何树的尾音发颤,只能让自己拼命表现的正常一点:
“我应该是去不了他孩子的满月酒了,宋耀,我要回老家了,哪天你得空,咱们哥俩喝一杯,今晚就算了,太晚了,我想睡了。”
宋耀开的是外放,何树伪装出来的释然,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淡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被传了过来。
宋耀感觉拿手机的手已经麻了,随即,幽静的角落里突然迸发出了一声冷笑。
宋耀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一个狗血的修罗场里,靠着护栏点上烟,顺便帮闷骚的竹马找补:“树苗啊,这个事儿有点复杂,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订婚宴来的都是我们圈子里的,说是过来订婚的,其实就是过来结交谈生意的,没什么意思,你过来也无聊啊。”
何树感觉有些喘不动气,心里很乱,又觉得脚踝被冻得有些僵,活动完一脚把易拉罐踩扁:“我知道的,你不用跟我解释,真的有点困了,就先这样。”
察觉他要挂电话,宋耀提高了一点声音,也不在乎段承寒黑不黑脸了:“哎哎树苗!不说别的,咱俩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不能因为这事儿和我生分啊,说实话我在这儿真待不下去了,熟的不熟的都要过来跟我扯上两句,看着就烦,我本来就不爱和那些人周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现在就去找你,今晚在你那儿住了。”
“求你了树苗,你累了就睡,我开车过去10分钟就到,反正我有你家密码。”
眼见宋耀打起了感情牌,何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松了口,毕竟他说的没错,他和段承寒以后咋样他不知道,但是他和宋耀确实是实打实的朋友,更何况宋耀高中的时候帮了他不少,甚至还是他把自己带进了段承寒的圈子,不然他八辈子也搭不上这群二代的阶层。
“那你来吧,我现在在月江大桥,你没喝酒就开车过来接我吧。”何树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想换只手拿手机,毕竟在冷风中站了那么久,伸出来的手都僵完了,可是就在换手的一刹那,手机整个往下飞了出去,何树瞪大眼睛,在电光火石之间飞速想起了这个新手机的价格,把半个身子都探出去才勉强抓住了手机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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