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落留宿四海楼。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映照出一片银白的光辉。
江落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周身气机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丑时刚过,正是人一天中最疲劳的时候。
整个四海楼一片寂静,只闻几声偶尔传来的虫鸣。
一道蒙面身影,如一片轻飘飘的叶子翻过院墙,动作轻盈熟练,像是对四海楼的布局了如指掌。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江落所在的独门院落,脚步无声,形似一个幽灵。
蒙面人趴在门缝上,透过缝隙朝房间里看了一眼。
他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管子,轻轻插入门缝,对着房间吹了一口。
片刻后,蒙面人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看到床上呼吸变得沉重了几分的身影,语气沙哑:“到底还是个雏鸟...”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朝江落的身体探了过来。
“刷!”
就在蒙面人的手即将触碰到江落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刀光骤然闪过,直劈蒙面人的脸庞。
刀光如电,快的让人看不清轨迹。
蒙面人看似毫无防备,待到刀光劈来的那刻,他身形微微一侧,险险避开了这一刀,动作敏捷的令人咋舌。
“有点东西...”
江落从床上站起身来,手中握着长刀,目光冷冽的盯着眼前的蒙面人:“你是何人?”
他猜测,此人八九不离十是应家派来的,暂时没有挑明。
“你没中迷魂香?”
蒙面人眼神微微有些惊愕,他的迷魂香可不是什么大路货,一般宗师没有防备,都得中招。
若非江落身份不一般,不好用强,他还舍不得拿出来。
“得罪了!”
见江落没说话,蒙面人也没聊下去的心思。
他欺身而上,一双白的有些不像话的肉掌,带着浑厚的气息,轰向江落的胸口。
江落长刀刺出,刀尖直捅对方心脏,动作干净利落。
一寸长,一寸强。
对方的手掌落在他胸口前,刀尖便可刺穿对方心脏。
然而,蒙面人却不按常理出牌,身形竟是突然加速,主动朝刀尖撞来。
“噗呲!”
星落刺穿了蒙面人的心脏部位,刀尖透体而出,蒙面人仿佛毫无痛感,一双肉掌趁势拍向江落的胸口。
江落回过神来,千钧一发之际,“昙花一现”运转,身体如泡影般消失在原地,避开了蒙面人的舍身一击。
蒙面人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赞叹道:“昙花一现,名不虚传!”
江落眼神盯着此人的胸口处,胸口被刺了个通透,甚至可以透过伤口看到对面的微光,但却无一滴鲜血流出。
此人仿佛没事人一样,极为诡异。
“你这手段也不凡,再来。”
江落险些吃了个暗亏,刀光改刺为斩,长刀挥舞间,如雨滴般朝蒙面人笼罩而去。
那人不闪不避,任由江落的刀光落在身上,淡淡道:“我这手段出其不意才有用。”
“撕拉!”
密集的刀光落下,如同割在了纸片上。
蒙面人的身躯顿时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纷纷扬扬飘舞在空中。
江落伸手接过一截,拿在手上微微打量,眉头微蹙:“真的是纸?这是什么神通?”
蒙面人身上的衣服、面巾、甚至身躯全是纸张所画,被割碎之后,便现出了原型。
这种手段,江落从未见过。
一道火红色的刀光闪过,地上纸片纷纷燃起,化为灰烬。
紧接着,一道七彩光芒出现,灰烬化为水气蒸发,消散在房间里。
...
正值深夜,应家府邸内依然有一间房灯火通明。
房间里站着两道身影,一道正是白天江落见过的应寒江。
另一位灰衣中年人,模样与应寒江有几分相似,乃是应寒江的父亲应天行。
应天行眯着眼睛,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的纸甲人消散了。”
应寒江微微诧异,“爹,您的白纸甲可战寻常二阶巅峰,打不过江落?”
“他实力不弱,我偷袭不成后,本意是让他击杀,把纸片留下窥探一二。这年轻人行事居然这么缜密,把剩下的纸片全烧了。”
应天行没去在意损失的纸甲人,没头没脑问道:“江落所为的概率有多大?”
应寒江知道父亲问的是什么。
他回忆了下白天与江落接触的情形,摇头道:“可能性不大。”
“他若真拿了那件宝物,恐怕会立马打道回府,哪会往枪口上撞。”
应天行目光闪过一丝思索:“那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应寒江显然慎重考虑过,“其一,江州本地势力,宝物来自江州,黑衣卫做的再小心,也难免出现疏漏。”
“其二,路上偶遇的强人所为。”
“出手之人实力远强于黑衣卫,黑衣卫不暴露身上的宝物,不去刻意招惹这等强者,对方主动出手的概率不大。”
说完这两种可能性后,应寒江往门外看了看,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家族内部的可能性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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