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跳,很遭笑,像是镇上的傻憨子“憨军子”发癫时的样子。
可是,张喜子这时岂敢开这种玩笑,眼见王光荣就快要被压趴下了,张喜子蹦跳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嘴里也开始了念叨:“三支香食下了肚,大鬼小鬼快让路……”
说也奇怪,就这两句话,张喜子也不知念诵了多久,王光荣身上的压力渐渐消失,脸上的表情也没刚才狰狞了。
王光荣没了吃力的劲儿,虽说身子还未完全站起,但比刚才好的太多,渐渐地也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话了,他问:“喜子,你跟老子搞……搞什么鬼?”
张喜子一边跳一边回:“先甭说话,等我念走它们的……三支香食下了肚,大鬼小鬼快让路……”
王光荣只觉身上恢复了些体温,虽说双腿颤抖的厉害,但加上双手还是勉强的站了起来。
张喜子见状,止住了蹦跳:“光荣哥,你感觉怎么样?”
王光荣只觉大脑有些晕眩:“头疼,想吐!”
张喜子说道:“那你吐啊,吐完了,就好了。”
王光荣努力想着一些恶心的画面,就连上厕所,茅岗子里的大便池都想了起来,这才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弯腰跑到路边,哇哇的向着麦田里吐了起来。
张喜子捏着鼻子,看着王光荣的囧样,心里一阵紧张。
王光荣直到吐的胃里翻酸水了,才止住呕吐,他使劲吐了几口唾沫,可算是把粘在牙齿上的污秽给吐了个干净,整个人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喘着粗气:“诶哟……”
张喜子挠挠头,一言不吭的等着王光荣恢复。
王光荣抹了一把眼上的泪花,使劲瞪着张喜子:“老子……老子可算是被你害惨了……”
张喜子无辜的苦笑了一下:“光荣哥,大晚上的难免遇点邪……”
王光荣气道:“老子神经了?跟你个混蛋,大半夜往地里跑。”
张喜子反驳道:“你不翻我家墙头,哪有这……”
“行了!说几遍了?”王光荣不耐烦的喘着粗气,从不信邪的他,这两天可算是真正的印证了邪祟就在身旁,他内心的震撼与恐惧,油然而生。
张喜子闭上了嘴,王光荣又缓了一会儿,才有些力气从地上站起,只不过他双腿打着哆嗦的样子惹的张喜子在一旁偷笑出了声。
王光荣站定身子,没好气的看着张喜子:“笑够了没?”
张喜子连忙憋住笑:“够了。”
王光荣看着张喜子就来气:“笑够了,就赶紧走。这大半夜的,你也不嫌瘆得慌?”
张喜子一边走一边笑说:“这有啥?刚才田国庆还在地里与人幽会来着,人家都不怕,你怕啥?”
王光荣骂道:“你懂个屁,他那是色胆包天,真他娘的会挑地方,也不怕麦芒扎蛋子。”
张喜子在前面咧着嘴偷笑,心说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你倒是想挨扎,可你没那本事啊。
王光荣可不知张喜子对自己的“瞧不起”,不然非一脚踹他到地里不可。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又走了几里地,王光荣越走越觉得环境太过瘆人。
此时,夜风突起,吹的王光荣头皮发凉,这太不对劲了,这本身就是夏季,炎热的天气,不应有这种凉意啊。
王光荣眉头紧皱,拉住前面的张喜子:“还多远啊?”
张喜子扭头笑说:“快了,过了前面的大坑就是。”
“哦!”王光荣又在心里骂娘了,可骂到一半,又停住了脚步,他声音里止不住的发颤:“坑?”
张喜子也停下脚步,再次扭头:“对啊。”
王光荣大骇:“还要过去?”
“是啊!”
“你……”王光荣傻眼了,身子不动弹了。
张喜子有些诧异:“快走哇!”
王光荣破口大骂了起来:“你狗日的简直就是神经病。”
张喜子被毫无征兆的骂了一顿,别提多难受了:“干嘛啊你?”
“还……还干嘛?”王光荣被气的脸都扭曲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那坑里有啥?”
“有啥?”张喜子挠了挠头。
王光荣气的用手指着张喜子的鼻尖,气道:“还有啥?当年打仗,这里就是战场啊,那坑是被炮弹给炸出来的,里面死了多少人?你爹没跟你讲过?”
“嗐——”张喜子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我以为啥呢。你想多了,多大的炮弹能炸出这么大的坑?”
“你懂个鸡巴!”王光荣骂了句粗话,然后解释了起来:“炮弹是炸不出来,但你知不知道咱们填院子、铺路,都是挖的这里的土?”
张喜子点点头:“……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王光荣说:“你知道挖土挖出来什么了?”
“什么?”
王光荣压低声音:“骨头!人的骨头,都是不完整的。”
张喜子惊讶道:“真是啊?”
王光荣气道:“骗你干什么?而且那骷髅头嘴里还咬着铜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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