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闪烁了一秒光亮,他拿起来查看,是南翊在叮嘱他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又询问他是否要回福喜巷子,亦或是回江家……他没有回复。
从国道下去,车子便带着一些颠簸,车速很缓慢了。鸟鸣山更幽,落于山间稍开阔地,有的是古早土墙,有些是青色石块儿砌垒成的,不过大多都改成小洋楼。
他朝着远处的村子走去,这里距离麟州一百五十多公里,人口不算多也不算稀少,水电安装早就齐全,得益于政府的工作,大部分人早就搬到集中地居民点生活,只有非常少的人还在村庄居住。
他下车,没有回头看,他心想那揽胜载着两条蠢鱼,一定跟在不远处,不出意外早已熄灭车灯,生怕他发现了他们。
往前面走没多久,就吸引来一只黑狗冲着他:“汪汪汪!”这是之前他和南翊看到的那条黑狗,彼时还追着老徐撕咬,现在只剩下他和这条狗了。
他竟意外的理会了这只通晓人性的黑狗,冷声道:“好久不见。”。
在他看来这条黑狗再黑,也比后面那俩蠢鱼要白,再狗,也没有后面那俩蠢鱼更苟。
黑狗也看透了他的心思,边摇尾巴边咬他的裤脚,差点拆了他的鞋带,将他往上次来过的老地方引。
一人一狗穿过小巷子,青石板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响。
又是铁栅栏围起来的几间平房,别无其他,他看了看门锁,还是上次他和南翊关上的,一脚就能踹开。
他实在好奇这里面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会弥补崔胜男交给他的那些失去的片段吗?樊建设到底会不会和旧区那栋楼里发生过的事情有关?而张孙两家少爷的事情又是否真的如同卷宗记载那样?
在他轻松进入院子里,黑狗冲着里面叫了几声:“汪汪汪!”。哪里还有人回应或是冲出来一顿臭骂,只有他和狗两个活的。
他扫了一眼外面墙壁穿进去的铁钉和木桶,再就布满灰尘,甚至有积雪在木桶中停留。
客厅散发着陈旧的味道,桌上还残留着上次来时的荔枝核儿,墙角有几丝网状的东西微微颤抖,是蜘蛛在谋划着杀掉几只小虫子。
他打开客厅灯光开关,一个人前往地下室,想要再次拾起残存的印记。
镰刀,铁锹,麻绳,铁锤,各种农用工具还散落一地,他推开地下室的门,下面仍旧是延伸到黑暗处的楼梯。尘土味钻进他的鼻腔甚至肺部,他打了一个喷嚏,心里痴心妄想南翊之前说的,是有人在想他。
地下室的高度和平常人住的房子高度相近顺着微弱光线看去有很多培养皿,跟医务间似的。他打开手机灯光去照射,上次打斗之后还遗留在这里的瓶瓶罐罐,有些变成碎玻璃躺在地上,里面也早已没有什么可怕的蛇在盘踞沉睡。他心想,那些被樊建设抓起来的蛇,肯定早就顺着哪个老鼠挖的洞逃走了,毕竟蛇鼠一窝。
楚铭和江远联合办案缺少那个将一切串联起来的契机,也正是他需要探寻的下一步目的地。
地下室没信号,他只有环顾四周,甚至不需要做任何拍照视频记录,反正早晚要见真章。
果然上面有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没有理会,正认真的翻看角落遗留的木箱里那些残存的字迹,有的是信封,显然没有寄出去,有的是自述,还有些是关于林州很多年前的旧事重提。
箱子最底下找到了一枚多年前的徽章,是警队那些立功的警员才能得到。他收起来装在口袋,其他东西太多也带不走。
仔细浏览,都是关于樊建设自己在工作期间的回忆,从进入警队尽职尽责做好每一项工作,积极参加定期训练,努力完成任务,并以实力通过了好多次实际考核。甚至还有他对每一个案件,小到街道办事处遇到无理老人扰乱工作,大到扫黄打非抓捕聚众赌博。
江御行看到的,是一个兢兢业业,以工作为主的警员的日记。但日记在某一段提到了樊希,证明了他从前的猜想,樊建设与樊希的确是兄妹关系,是南翊的血亲舅舅。而他猜想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樊建设才会通过南实认识江霖?那么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促使几人长达多年仍旧纠缠不清……以至于江霖会让他在一开始就将那个狗屁不通的文件送到福喜巷子。
那如此说来,樊希也一定是知情的?她知晓江霖和南实以及樊建设之间的事情吗?他开始确信自己曾经和南翊在旧区那栋楼下面,抬头看到远处的身影,不出意外就是樊希本人。看来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关注和参与着一切,而她的隐藏其实是主动的。
江御行脑子里又开始许多猜想,那么自己那位年轻老师张鹤萤和樊离华又为何如此相像?崔胜男与自己提前商议好的时候,那时为何没有告知自己也没有告知镇彪,那个所谓帮助整理卷宗和资料的“忘年交”到底是不是张鹤萤?
在他刚刚返回楼梯的时候,上面传来一声巨响,两个人影快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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