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比往日那般潇洒自如,他听到耳边嗡嗡嗡的风声,街边的张灯结彩从他眼尾滑过。
去福喜巷子的路莫名其妙被拉长了,他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看到南翊,无论如何。附近公园沉浸在新年的热闹里,这年头早就没人看那无聊的春晚打发时间。
摩托车停在熟悉的院子前,抬头仍然是那两盏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黄色穗子没有摆动,只呆在半空。
临到门口,却又想转身。院子里发出轻微的脚步声,朝着他走来,他判断那并不是南翊往常的节奏。
是樊希回来了,他心想。
从未和樊希直接接触过,只判断当初自己在建国巷瞥见那处身影可能是她,因为除了她,没有人会恰巧跟踪南翊又不被他发现,又出乎预料的没有伤害南翊。
门开了,他抬眼望去,对方也僵愣了一下:“你,找小翊?”。
樊希还在他面前演戏,他只能演下去。谁让南翊是他的人,他得在人家母亲面前讨个好呢:“阿姨好。”。
“你是小翊的同学?”。
总不能说他是他男人:“朋友。”。
樊希难得多说几句话:“看起来倒是个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你们在大学认识的?”。
“我们是同班同学。”。
“噢,那正好,帮我劝劝南翊,他这几天不知为什么事在家闷闷不乐。”。
江御行心虚:“我会好好劝他的。”。
“好,那你进去吧,我先忙去了。”。
樊希穿的貂皮大衣,脚上踩着高跟鞋,晃眼的走出福喜巷子,他看到有一辆迈巴赫停在那里,看不出司机是谁。
关上大门的时候,院子已经摆放了好多年货,花园被重新种上了许多植物,颇有一番新景象。
客厅里站着他好几天没见到,心里想的难受的人,这人穿着睡衣,伸长了胳膊要把墙壁上的旧画换上新的,可却够不着。
他走近了,抬手扶着画框:“小心点。”。
南翊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摔下来,他伸手揽住腰身接住:“想让我抱?”。
南翊站直了瞬间甩开他的手,指着外面:“江董,我这里容不起你,赶紧滚!”。
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总得给个理由。”。
南翊愤怒极了,想推他出去:“你也有资格说理由?江霖杀了我的亲舅舅你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江霖导致我父亲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你还想要什么理由?!”。
他沉静道:“是张息派人告诉你的?那个人是谁?”。
南翊声音大到自己都觉得耳朵在震动:“是谁又能怎么样?你也想和你的父亲一样违法犯罪杀人灭口吗!”。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脸上有疤痕的男人?”。
“你一直都知道是江霖让人从医院带走樊建设再杀了他!你一直都知道!他是我的亲舅舅!你果真和江霖一样!张息转达的话是有几分道理,你想越过江霖并不代表你厌恶他!你只是想打倒他,然后变成他!”。
他与他周围衍生的一切进行角斗,似乎为了彻底的胜利。从前南翊远观他,因为那种朦胧而诱人的战争号角,压抑不住内心好奇,注视了他的一切:看到他从蜿蜒曲折的道路走向了终点。
可不曾想到,父亲与儿子之间的较量好比强权交媾,谁胜,谁先高潮。其他人瞎掺和,好比围观一场x交,没得到好处,只有可怜的精神意淫。
而至于南翊自己的诉求,也被他权衡和搁置。
南翊在这一刻望向他的眼,硬生生揉进了许多屈辱和恨意:“万鹤楼的两个男应侍生说的不错,江家人,的确狠。”。
江御行感到突如其来的嘲讽,想抬手去拍拍南翊的腰身,就像以往那样:“想去万鹤楼?”。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江御行!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欺骗所有人,包括我!”。
他不觉得善意的隐瞒就是欺骗:“不是欺骗,是暂时没有亲眼看到,不能随意告诉你结论。”。
南翊抡圆了挥掌出去,重重落在他的颈部,谁让他个头高出一些呢:“江御行我特么就不该认识你!”。
他耍赖:“但你已经认识了。”。
他揽着南翊的腰身,将人带到沙发,紧紧抱着:“世上没有后悔药。”。
“江御行,我真后悔喜欢你!我把这破玩意特么的还给你,不稀罕这什么王爷的玉扳指!不稀罕!”。
南翊说着,就要摘下来扔给他,发誓自己要甩了江御行。他强硬的扣住南翊手腕,不许分毫晃动:“我说了!戴上就不准摘下来!”。
南翊大吼:“我不稀罕!我特么不缺!”。
他压住自己的气愤:“告诉我,张息还说了什么?是不是刀疤脸找到你的?!”。
“是又怎么样!江御行你给我滚!滚!”。
“张息还说什么了?!”。
南翊指着外面,不顾他的自尊,扯着他外套往客厅外面拽。
他被连推带骂,轰出了院子。当下的确没有回头路可走,他在隐瞒江霖杀死樊建设这件事情上的确有私心,他害怕真相会把两人越扯越远。可他时至今日也改变不了这种结局,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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