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蕊心里咯噔一下。
她全身警戒忽然满格拉起!
——肯定要出事了!
下一刻,程洲突然扯下领带缠住距离他最近的柴思茉的脖颈——
然后,一把把柴思茉拉到他的怀中!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疯狂和绝望。
"都退后!"他拖着人质退向落地窗,衬衫后背蹭出蜿蜒汗渍,后退!现在!"
警察上前将他团团围住,他却突然抄起文件盒旁放着的镀铜拆信刀!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程洲的声音嘶哑而疯狂,刀刃紧紧贴在柴思茉的脖子动脉上。
那把刀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刀刃压出的血线像条猩红项链。
柴思茉脸色惨白,眼神惊恐!
傅茗蕊注意到程洲握刀的手在痉挛——
此刻的他像条被逼到墙角的疯狗,已经不顾一切了,但眼底还藏着丝最后的迟疑。他或许不想杀人。
大厅内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警察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缓缓后退。
“程洲,”傅茗蕊的目光紧紧盯着程洲,“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程洲冷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讥讽。
“法律的制裁?哈哈哈……”
“老子不信这一套!我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我自己!你们凭什么审判我?”
"别过来!"程洲注意到有人试图走近,怒吼,"说了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傅茗蕊站在人群最前面,脸色苍白:"程洲,放开她。我来当你的人质。"
程洲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用自己换她,"傅茗蕊举起双手,慢慢向前走,"你恨的是我,不是吗?"
柴思茉泪流满面:"傅姐,不要......"
“程洲,放了柴思茉吧,让我来当人质。”
傅茗蕊一步一步向着他靠近:“程洲,我们之间有恩怨,但她是无辜的。”
程洲恶狠狠盯着傅茗蕊,一把拽过她!
冰凉的触感抵上了傅茗蕊的脖子!
柴思茉被傅茗蕊一把推开,推进了人群的安全区域中。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傅茗蕊开口,“今天在场这么多人……就算你把我杀了,你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程洲被激怒:“那我就把你杀了!”
傅茗蕊闭上眼睛。
她知道,还有最后一个人没有出场。
但那个人……
在程洲的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并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再次打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的面容清丽,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
手边,还领着一个六岁的女孩儿。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程洲,够了。”
女子的声音轻柔。
程洲的身体则猛地一颤。
程洲看到黄柔栀和小女儿的瞬间,仿佛灵魂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连傅茗蕊都有些诧异。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对程洲而言有独特的意义。
“柔栀……”程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的疯狂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感取代。
"柔栀……你……你怎么来了?"
黄柔栀看着程洲,忽然就哭了出来。
“你骗人!你骗人!”
“你这个大骗子!”
“你说好,要带我们母女俩一起过好日子的!你让我们等你!可是……”
女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喉咙哽咽。
“这就是这么多年,我等到的结局吗?!”
……
程洲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1997年,那个炎热的夏天。
七岁的程洲正蹲在巷子里看蚂蚁搬家。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T恤,头发有点乱。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穿着一件她妈妈用碎布块拼凑出来碎花小裙子,虽然有些不合身,却显得十分俏皮。
她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明亮,怀里抱着一个小纸盒。
“你看,我抓了几只小瓢虫。”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小巷的宁静。
程洲抬起头,看着小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可爱啊。”
从那一天起,他们就成了很好的伙伴。
他们一起在小巷里玩耍,一起上学,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
弄堂里的房屋大多是老旧的砖瓦房,墙面斑驳,透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每一户人家的门都紧闭着,散发着简单而质朴的气息。
屋子里陈设简单,老旧的木桌、破旧的藤椅,甚至有些连床都没有,一家几口人挤在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
夏天,弄堂里热得像个蒸笼,他们就挨家挨户地去有空调的邻居家门口蹭个冷气。
冬天,他们一起在弄堂里帮着大人做年夜饭,一起在灶台前帮忙添柴。
就这么长大了。
青梅竹马般的日子像流水一样快。
程洲考上了外地的名牌大学,而黄柔栀中学毕业后就进了纺织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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