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絮絮叨叨的许愿祈祷水瑶快点醒过来,却又不肯付出太大的牺牲,整个猫都要拧巴了。可水瑶慢慢从蛋蛋语无伦次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端木渊给自己传过信息,用的是他常用的小纸鸟,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为什么自己不记得?还让蛋蛋如此担心害怕自己要打它?
水瑶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了来的路上,蛋蛋从小鹿背上跃起抓小鸟的事。怪不得蛋蛋当时那么不听话,原来是去抓端木渊的信使去了。
水瑶心中对蛋蛋当时挨的骂有一些小小的内疚,接着就又一次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水瑶,时间仿佛已经停滞,但整个东文,却像山雨欲来之前的楼宇,表面平静,暗中却已经风起云涌。
京都大儒景家,某一天的寅时,天光未亮,就连最勤快的下人也还未起,而守夜的更夫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都时刻,一行数十个黑衣人护着一个身材窈窕的人影悄悄的从角门进了一处宁静的院落。
不显眼却层层深入的小庭院里,一根烛火如豆,照亮了屋内两人的模样: 鹤发的景焘坐在桌前,旁边站立着一脸忠厚的景淮。
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一个带着兜帽的窈窕身影进来后,门立刻就被关上了。
那身影见到景焘和景淮,缓缓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清丽而略有些消瘦的脸来,她头上梳着妇人的发髻,簪着一支朴素的檀木簪,将背后一个小小的包袱取下来,抱在怀里,盈盈下拜,声音如黄鹂般婉转:
“睿王侍女苏蓉见过景大儒,景侍郎。”
……
而同一天,东文皇宫内安贵妃的嘉禧宫内又杖毙了一个小宫女,吓得阖宫上下都战战兢兢。而安贵妃发了一通脾气后,在心腹嬷嬷的伺候下上了床榻休息。
嬷嬷点着了一支安息香,看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烟气缓缓飘散,才回到安贵妃的身旁。安茜儿嗅着浅浅淡淡的幽香,嬷嬷轻轻的按摩着她的头顶穴位帮她助眠,静默了半日后,安茜儿还是无一星半点的睡意,忍不住又问道:
“法师那里还是没有消息吗?你亲自去见不到人不说,连个话也没有?”
嬷嬷悄悄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贵妃这都问了几遍了,怎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贵妃,法师那里大门紧闭,连个出来应门的人都没有,婢子根本就不得进门,如何能得到消息呢?”
安贵妃疲惫的摆摆手,昏昏沉沉的睡了。
第二日,一个小宫女从安贵妃的宫里出来,去给公主凌娉婷送这个季节已经很稀罕的新鲜果子,被坐在游廊上的凌娉婷看见,招手叫了过去。
凌娉婷看上去修养的不错,模样比凌稷走的时候娇艳了许多,身体像是全好了,双颊也有了些肉,敷了些水粉胭脂,看上去神采依旧。
凌娉婷随手抓了几个果子递给小宫女,小宫女接过来,也不敢吃,看凌娉婷起身朝着游廊一端走过去,小宫女捧着果子也只好在后面跟着,走到游廊尽头一个四周空旷的亭子,凌娉婷在亭子内坐了,将小宫女唤进去说话,好一会儿的话才摆摆手让自己的贴身大宫女看赏。
小宫女从公主的宫内出来的时候,眼睛略有些红肿,但腰间隐隐有些鼓胀,脸上带着一种又惧怕又喜悦的表情……
太康帝的乾元宫,是他经常留宿的地方,这里,就是安贵妃,不通报也不得进来。这一夜,他忙完堆积如山的公事,又留宿在了这里。
夜深了,贴身的太监进来,走近身前低声禀报了些什么,太康帝微微颔首,贴身太监走到内室门口,轻轻击了一记掌,一道黑衣人的身影轻飘飘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皇上,据南边来的消息,睿王凌瑾确实还活着,有人在南边见过他的行踪,可惜之后又失去了他的行踪, 只查到他似乎是往岭南去了。”
“岭南,那里的土人叛乱还没平定吗?靖王不是去了有些日子了?就没有什么动静?”
“岭南的叛乱已经被剿灭了,说是老首领的女儿继了位,但时间还短,想必请封的折子还在路上。”
“女儿继位?那老首领不是有儿子吗?怎么会是女子继位?”
听见太康帝有些不满,黑衣人没敢继续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土人老首领的儿子去哪儿了。手中没有可靠的消息,便不敢说话。
好在太康帝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一个土人部落而已,犯不着他费心思,土人蛮愚不开化,只要老老实实不闹事就好,别的随他们去吧。
“另外,江南好像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事情。”黑衣人见太康帝脸色正常了,又继续说了下去。
“噢,什么事?”
“江南今年有两个县遭灾,幸得朝廷及时救济,但其他多数的地区乡县收成还不错,应该存粮不少,但前几日市面上忽然出现了抢粮的风波。”
“有这样的事?”太康帝皱着眉头,
“谁和谁抢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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