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县中已经是深夜,李晓明连夜让刘新将陈信龙、陈应虎父子从狱中提出。
开枷去锁,收拾了两间上房,让他们爷孙团圆。
李晓明假惺惺的告诉二人,因怕二人寂寞,特去接来这一对凤呈到此陪伴。
陈氏父子接过两个孩子,仍旧破口大骂:“狗官卑鄙无耻,惯会挟持人质的下作手段,祸害了我们陈家,又去害陈家的姻亲。”
李晓明默然无语地关上门,心想:也是哦!
蒲荣调来军士,教众人严加看守,又安排数骑哨马轮流在张家堡周围监视。
夜已深,三人俱都人困马乏,安排好诸事后各自回家安歇。
那两个小孩,因刚离别了父母,和舅舅、姥爷睡在一起不习惯。
夜里啼哭的很厉害,李晓明听在耳中,良心上十分不安。
第二天,县令召集县尉、主簿、廷掾开会,研究如何应对张家堡和黑苗近期可能发动的突然袭击。
蒲荣首先发言道:“太爷,昨夜我想了很久,敌人虽强,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咱们虽然只有一千多兵力,但有火炮和弓弩的优势。
弩是按人头配置的,且箭矢充足,堆满了武库,火力上绝对优于敌人。
张家堡虽然打造了许多攻城器械,但我方只需用马车拉数门神炮,在途中设伏,必能在途中给它摧毁掉。”
刘新也道:“大人,咱们虽然兵力少,但目前城中百姓已达一千多户。
我准备以做工的名义,从洪渡河谷、阿依河谷,再引来数百百姓,到时候一旦发生战事,百姓也皆可强征上城帮助御敌。
大不了钱给足嘛!咱们现在也不缺钱。
到时候咱们守城的人数,也能凑个两千多人。
张家堡和黑苗族虽然人数众多,但其中也有相当大一部分是他们强征的百姓。”
县令听了主簿和县尉的发言,看两位属下如此操心,况且有理有据,心中宽慰了不少。
看了一眼朱水成,只有他低着头,这半天了,只是红着脸不说话。
他去郡里送四千贯铜钱,昨天才回来,因三人一块出去绑架小孩去了,入夜才回来,因此,今天才见上面。
三人都心中诧异,心想这老朱八成是在郡里酒喝多了,还没缓过来劲儿。
李晓明又对蒲荣交代道:“可将城上火炮都移向临江的东边一端。
这样的话,万一两方敌人来攻,不影响居高临下打击张家堡群匪。
还可以用实心铅弹封锁江面,炮在城上,射程增大许多,估计能打出七、八百步,足以对黑苗族溯江而上的船只进行封锁打击。”
蒲荣想了想,连忙点头称是,小跑着先去安排移炮了。
县令又和朱水成、刘新二人商量毁钱铸炮的事。
刘新表示赞同,因为铜就是钱、钱就是铜。
现在形势逼人,不得已把钱融化了铸炮。
以后太平无事了,万一缺钱了,再把炮铸成钱就行了。
县令和主簿谈论期间,廷掾朱水成只是红着脸,支支吾吾,全程没有说出一句像样的囫囵话。
李晓明和刘新看在眼里,都愈来愈觉得怪异。
正说到铸造铜炮的范畴太少,工匠也太少,每两天最多铸成两门炮。
李小明心想:等忙过这一阵子,得想办法提高子母炮的产量,顺便研究一下“硝田”的事,硝的产量也太低,限制了火器的发展。
正在思考问题,忽听门外“咚咚咚”的脚步声,听声音甚是急促,三人正在疑惑。
只见蒲荣大步跑了进来,他满头大汗直往下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县令和主簿看他这副模样都吃了一惊。
众人都知道溥荣向来稳重,一定是出了重大变故,才会急成这样。
看他这副样子,连带着县令和主簿心中也忐忑了起来。
李晓明连忙站起问道:“老蒲,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成这样?”
“太爷,太爷,咱们的神炮……咱们的神炮……”
李晓明闻听此言,跳起来咆哮道:“炮?炮怎么了?”
刘新也急了,大声道:“炮怎么啦?老蒲你快说呀!”
蒲荣双眼满是恐慌,看看县令,又看看刘新,开口说道:“咱们的神炮都不见啦!”
李晓明和刘新闻听此言都大惊失色,大战在即,兵微将寡,就指望神炮发威了,要是没了炮……
三人同时惊慌失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全部投向朱水成。
三人昨天早上开完会,出发去张家堡,直到夜里才回来。
朱水成刚好昨天回来,县里能管事的就他一个人。
一、二十门火炮全都不见了,不问他问谁?
朱水成见三人目光如刀剑一般聚焦到自己身上,顿时惊慌失措,坐不住了。
李晓明咬牙问道:“老朱,咱们的火炮都去哪里了?”
朱水成像一只被三只大猫盯住的老鼠,眼神躲躲闪闪,嘴里支支吾吾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