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殷郊独立于险峻山巅,山风呼啸,撩动他的衣袂。他目光深邃,凝视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那山峰陡峭,怪石嶙峋,似是天地间的巨兽蛰伏。
山间云雾翻腾缭绕,轻纱漫掩,给这冷峻之地添了几分缥缈仙气,恍惚间让人觉得误入仙境。
殷郊置身其间,心中的烦忧似也被这壮阔景致冲淡了些许,沉醉在这天地大美之中。
可这片刻宁静转瞬即逝,突然,山林深处传来一声清脆锣响,打破了山间的静谧,在山谷间回荡,声声惊心。殷郊心头猛地一紧,惊弓之鸟,瞬间从沉醉中警醒,目光如炬循声望去。
只见一骑裹挟着滚滚烟尘,如疾风般从林内疾驰而出。马上之人渐行渐近,殷郊定睛细看,不禁暗暗称奇。此人面如蓝靛,透着冷峻与神秘,发色如朱砂般夺目,在余晖下闪耀。他身披金甲,甲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万道金光,身着一袭鲜艳红袍,随风烈烈舞动,气势如虹。手中两根巨大的狼牙棒,棒身寒光凛冽,择人而噬的凶器,端的是威风凛凛,似天将下凡。
那匹红砂马知晓主人急切,四蹄腾空,如飞一般奔上山来,转瞬间便到了殷郊面前。马上之人猛地一勒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落地。他的目光落在殷郊身上,刹那间,双眼圆睁,满脸惊愕,高声呼道:“三首者乃是何人?竟敢来我山前窥探!”原来,殷郊此刻显露三头六臂之身,三只眼眸中光芒闪烁,透着超凡威严。
殷郊却神色镇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笑意,从容应道:“吾非旁人,乃纣王太子殷郊是也。”他声音沉稳,在山间悠悠回响。
那人一听,脸上惊愕瞬间化作惶恐,连忙翻身下马,“扑通”一声拜伏在地,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口中高呼:“千岁,千岁!末将不知是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还望殿下恕罪!”言辞间满是敬畏。
殷郊微微颔首,轻声问道:“汝是何人?为何落草于此白龙山上?”
那人赶忙抬起头,恭恭敬敬答道:“末将姓温名良,因这乱世当道,无奈之下在此山落草为寇。不想今日竟有幸得见千岁,实乃天赐良缘,三生之幸!”话未说完,又一阵急促马蹄声传来,仿若滚滚惊雷。殷郊与温良一同望去,只见又有一人骑着白龙马如流星赶月般疾驰而来。此人头戴扇云盔,盔上装饰精美,在阳光下闪烁微光,身着淡黄袍,袍角随风翻飞,手持一杆点钢枪,枪尖寒光凛冽。面如傅粉,肌肤白皙如玉,三绺长髯随风飘动,更添几分潇洒飘逸,画中仙人。
那人奔上山来,见到殷郊和温良,亦是吃了一惊,手中缰绳下意识一紧,白龙马长嘶一声,停住脚步。他瞪大双眼,高声呼道:“此是何人?”
温良连忙上前一步,笑着介绍道:“快来见过殷千岁!”
那人一听,急忙滚鞍下马,动作利落,随后拜伏在地,口中说道:“千岁在上,末将马善拜见!”语气虔诚庄重。
殷郊见此二人,皆是一表人才,心中暗赞,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遂道:“吾观二位仪表堂堂,身负英雄豪情壮志,当今天下大乱,实乃难得豪杰!这般身手与气魄,怎可埋没山林?何不同我一道,往西岐建功立业,助武王伐纣?”殷郊眼中满是期许。
温良与马善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齐声问道:“千岁为何,反倒助周灭纣?这是何道理?”话语中满是疑惑。
殷郊微微一笑,坦然答道:“商家气数已尽,父王在位多年,倒行逆施,穷奢极欲,以致民不聊生,天下苍生苦不堪言。如今诸侯纷纷揭竿而起,顺应天命,以有道伐无道,以仁德代暴戾,此乃大势所趋,哪是什么家族私产之争?若逆天而行,只会让百姓深陷水火,永无宁日。”殷郊言辞恳切,眼中透着对局势的洞察。
温良和马善听后,细细思索,片刻后齐声赞道:“千岁高见!能有如此觉悟,心怀天下苍生,真乃大丈夫所为!这般明大义、知进退之人,世间少有!”他们脸上满是钦佩。
言罢,温良和马善即刻吩咐手下喽啰摆上美酒佳肴,亲自斟酒,与殷郊举杯共饮,庆祝这难得相逢与重大抉择。殷郊起身,大手一挥,命喽啰们将旗帜改换为周兵样式,又令人放火烧了山寨栅栏,一时间,火光冲天,象征着与过去彻底决裂。诸事妥当,殷郊三人翻身上马,马蹄声声,扬尘而去,离开白龙山,沿着大路浩浩荡荡直奔西岐。
行至半途,一小喽啰气喘吁吁跑来,单膝跪地,急报:“启禀千岁,有一道士骑着老虎前来,指名要见千岁。”
殷郊一听,勒住缰绳,神色一凛,吩咐左右旗门官:“传令下去,全军暂停行进,速将那道士请来相见。”
不多时,道士下了虎背,稳步走进帐内。殷郊赶忙迎上前,躬身施礼,态度恭敬,口称老师,和声问道:“不知尊师从何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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