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日破云处,光影洒清平。昨宵烽火余韵,犹绕耳边鸣。台上公审奸恶,台下人稀声默,白面唤来听。奸邪似囚兽,昔日焰全倾。
斥声起,亲情绊,意难平。为民讨义,兄嫂忧虑阻前行。制度积疴难改,民智未开堪叹,举步恁伶仃。财物散千户,携父共归程。
——水调歌头·清风义举
战斗结束后的次日清晨,熹微的阳光如金色丝线,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斑驳地洒落在清平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空气中,那紧张肃杀的气息依旧弥漫着,仿佛还在低声诉说着昨晚战斗的惊心动魄。
花胜见没什么要紧的事,安排斥候去周围打探消息之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把战后事宜都扔给了孙安和石宝二人来处理。
二人在村子中央那片空旷之地,指挥士卒搭建起一座简易的审判台。
打算公开审判罪大恶极的保长以及那些参与杀人放火暴行的官兵士卒,为乡亲们讨回公道。
消息不胫而走,然而前来观看的村民却寥寥无几。
孙安和石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眉头紧锁,在审判台前来回踱步。
花胜却坐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挥挥手招来离自己身旁最近的士卒,凑近士卒的耳朵,轻声交代了几句。
不久后,士卒找来一面铜锣,在村里敲了起来,那清脆的锣声回荡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士卒一边敲一边大声喊道:“诸位老少爷们,快去村中央看公审大会啊,只要去的,每人最后可以领十斤白面!”
锣声仿佛是唤醒村民的号角,村民们一听说只要去就有十斤白面,这才纷纷从家中走出。
他们脚步迟缓,眼神中既有对审判保长的好奇与害怕,也有对那十斤白面的渴望。
他们缓缓聚集到审判台周遭,很快将审判台围得水泄不通。
保长和几个罪行昭彰的士卒被五花大绑,在清风山士卒的押解下,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带到审判台前。
往昔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保长,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他面色惨白如纸,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目光游移闪躲,根本不敢与周围清风山士卒的目光对视。
那些官兵士卒同样垂头丧气,满脸沮丧,全然没了曾经凶狠残暴的模样,活像霜打的茄子。
孙安神情肃穆地站在审判台上,他的身姿犹如苍松般挺拔。
他声音洪亮而有力,开始历数保长和士卒们犯下的桩桩罪行。
每一条罪行的揭露,都让孙安舌干口燥,然而下面的村民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这大大出乎了孙安和石宝的心理预期。
最后,孙安按照和石宝商量的结果,在台上郑重地宣布了对保长他们的惩处决定:罪大恶极者将被处以极刑,其余参与作恶的士卒也会受到相应的严厉惩罚。
随着判决的宣布,村民们也并没有多少高兴的神情,只是双眼麻木地看着台上。
这时,早已对保长和官兵们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的石宝手持利刃,准备对罪大恶极的保长执行惩处。
一道尖锐且熟悉的叫骂声陡然划破长空:
“石宝,你个灾星!
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你这个遭天杀的祸害!”
石宝的嫂嫂披头散发,像一阵裹挟着怒火的狂风,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石宝,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恐惧,仿佛石宝是什么洪水猛兽。
石宝握着刀的手猛地一滞,难以置信地看向嫂嫂。
此刻,周围的村民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纷纷侧目,原本喧闹的审判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上,现场落针可闻。
“你当初打了官兵之后一走了之,留下我们一家老小担惊受怕。
爹被你祸害得卧床不起,你哥哥也跟着你受到官府的牵连。
你跑了就算了,现在你又回来惹事,要杀保长和官兵。
你杀了人之后到好,又可以大大方方的一走了之,那官府到时候找不到你,能放过我们吗?
你就是个祸害,走到哪儿祸事跟到哪儿……”
嫂嫂声嘶力竭地叫嚷着,那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像一把尖锐的锯子,锯扯着石宝的心。
石宝的大哥也低着头,脚步沉重地来到台前,拉住自己的老婆。
他对石宝嗫嚅着说道:“老幺,你嫂嫂说的虽难听,但也不无道理。
你这一杀保长,咱们家可就彻底没活路了。”
大哥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埋怨,他微微侧过头,不敢直视石宝的眼睛,仿佛在刻意逃避弟弟那失望的目光。
石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满心的愤怒与委屈如汹涌的潮水般交织翻涌。
他眼眶瞬间泛红,大声说道:
“哥,嫂,这保长作恶多端,带人欺压乡亲,在这村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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