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端屏息凝神,躲在那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刚走进来的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屋内的气氛愈发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凝重的神色,仿佛他们正在谋划的事情关乎着生死存亡。
那男子在屋内缓缓踱步,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踏在张择端的心上,让他愈发紧张。男子接着又开口了,声音压得更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上头的期限可是越来越近了,咱们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这汴京城内各处的布置都得按计划来,稍有差池,咱们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可就全白费了,到时候脑袋都得搬家。”
其他人纷纷点头,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瘦弱的人赶忙说道:“大哥,您放心,咱们安排在虹桥附近的人手都已经到位了,只等那日子一到,就能依着地图上标注的关键处动手,保管能搅得这汴京大乱。”
张择端心中一惊,虹桥可是《清明上河图》中极为重要的一处所在,人来人往,商船穿梭,若是在那里闹出什么事端,后果不堪设想。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想要再多听一些关键的信息,好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阴谋之事。
这时,那高大男子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一盏油灯,将地图凑近些,指着上面几处标记说道:“这相国寺附近,咱们也得加派人手盯着,那里平日里香客众多,鱼龙混杂,最适合咱们行事了,可不能让官府的人察觉到异样。还有这城门外的官道,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到时候接应的人才能顺利进出。”
众人围了过来,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附和着,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具体的安排来。张择端趁着他们注意力都在地图上,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想换个角度看得更清楚些,也好记清楚地图上那些关键的标记到底对应着现实中的哪些地方。
可就在他刚挪动了一点距离时,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嘎吱”一声。尽管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在众人都全神贯注的氛围下,却显得格外刺耳。
屋内的交谈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张择端所在的角落射来。那高大男子眼神一凛,大喝一声:“谁?!”说着,便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张择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扇半掩着的侧门,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压低身子,快速朝着那侧门冲了过去。
“有刺客!快追!”身后传来那男子愤怒的吼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张择端冲进侧门后,发现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里堆满了杂物,他顾不上分辨方向,见着有个矮墙,便奋力攀爬上去,跳到了隔壁的院子里。这院子里养着几只鸡,被他这么一折腾,顿时“咯咯咯”地叫了起来,更是暴露了他的行踪。
后面追来的人已经分成了几拨,从不同方向围堵过来。张择端在这陌生的院子里焦急地寻找着出路,他看到院子一侧有个柴房,柴房的后面似乎有个缺口,当下便朝着柴房奔去。
刚跑到柴房门口,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小厮,小厮被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手里提着的水桶都掉落在地。张择端见状,赶忙捂住小厮的嘴,低声说道:“别出声,我不是坏人,你若敢叫,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厮吓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点头。张择端慢慢松开手,小声问道:“这院子可有出去的路?”
小厮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柴房后面,张择端道了声谢,便朝着那缺口跑去。刚穿过缺口,却发现外面是一条死胡同,胡同尽头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围墙两边都是房屋,根本无路可走。
而此时,身后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张择端心急如焚,他四处打量着,发现墙角有个破旧的木梯,他赶忙将木梯架到围墙上,顺着梯子往上爬去。
可还没等他爬到墙头,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拽,张择端整个人又滑落了下来。他回头一看,正是那高大男子手下的一个喽啰,那喽啰满脸狰狞,喊道:“看你还往哪儿跑!”说着,便挥拳朝着张择端打来。
张择端侧身躲过,抬腿一脚踢在那喽啰的膝盖上,喽啰吃痛,单膝跪地。张择端趁机又往梯子上爬去,刚爬上墙头,后面又有几个人追了上来,伸手去抓他的衣角。
张择端奋力挣脱,纵身一跃,跳到了围墙另一边。这边是一条狭窄的街道,他落地时崴了一下脚,一阵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一瘸一拐地朝着街道深处跑去。
他边跑边回头看,见那些人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心里暗暗叫苦。跑了一段路后,他看到前方有个拐弯处,拐弯过去是一家布庄,布庄的门半掩着,里面透出些许光亮。
张择端也顾不得许多,冲进了布庄里。布庄里的掌柜和伙计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来。张择端赶忙说道:“各位,我是被歹人追赶,还望你们行个方便,让我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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