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种修行高手汇集同时规模庞大到极致的大战下不得已采取的双头模式。
回到宏观战场,黜龙军的把戏很快就失效了,之前堪称宏伟的箭雨很快就变得零星起来,甚至有不少黜龙军军士将碍事的弓弩扔到了身后的骡车上,换回了长短兵器。
远处的关西军中军指挥白横元这才松了口气,晓得黜龙军到底没有什么神仙手段,只是玩了一个小把戏。
确实是小把戏,徐大郎的设计,针对黜龙军平均战斗素养低于关西-东都部队而设计的小把戏……人手一张弓或一架弩,但只有三支箭矢,临阵而发,平日训练中也有要求,不需要你多准,只要你能在短时间内把三支箭矢射出去,便算是成功;装备要求也是如此,弓弩都行,量大便宜,能发三支箭矢就算合格。
事实上,这个小把戏也的确成功了。
箭雨之后,前线肉搏开始,即便是关西骑兵还算充裕,可想要越过已经展开又堆积起来的肉搏战线以完成渗入包抄,也不免显得艰难。
原本就姿态昂然的张首席观望了片刻局势后,愈发赳赳,他可没对面的白横秋那么大的野心想着一战全胜以做威吓,对他来说,只要能维持均势对峙下去,那就是他不胜而胜了。
何况眼下明明是自家占了大便宜呢?
故此,观战的张行很快将目光甩向了自己的侧后方,继而微微蹙眉……之前他就清晰察觉到,就在第一波关西突击骑兵之中,有一支格外精锐的队伍……人数不多,两百多号人,个个都是修行者,奇经正脉各半,统一的金甲赤面黑披风,还有一位凝丹将领,打着一个薛字旗,一马当先。
彼时不想影响战术齐射,所以没有动他们,而现在,张行则不得不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支兵马到底是来干嘛的?
是单纯的强点冲阵以图撕开阵线?还是一个诱饵?
毕竟,以坐镇的高端战力而言,此战黜龙军这里是多位宗师加六百踏白骑的规制,而对面,应该是一位大宗师,一位坐镇河阳大营还不知道是谁的宗师,外加明显多于黜龙军、十位以上成丹的规制。
那么在这种情形下,对方抛出了宛若当年东都伏龙卫类似的一支兵马,是不是有故意引诱黜龙军宗师或者部分踏白骑过去的意味?然后白横秋就能当面压过来了?!
而且,既然像伏龙卫,那么这里面有没有类似于伏龙印的存在?这边宗师去了,那边就被束缚在地,当场格杀?
毕竟,人家白横秋去了关西,大宗师做了皇帝,说不得会有郦子期、刘文周一类的手段。
当然,也有可能一切都是自己多想,白横秋就是针对黜龙军高级战力的特点,派出的这么一队搅局的先锋!赌黜龙军不敢分出高端战力去镇压,以求某种临阵的突破!
想法繁复,却只是脑中回转,片刻而已,这支部队果然已经开始重新集结,并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这边而来。
没错,张行扭头看了好几次,终于确定,那面薛字旗没有回身去打通前线,反而领着仓促集结的剩余一百多骑直奔自己而来。
隔着足足三个营的防区往自己这边过来。
俨然是在求奇功!
张行愣在那里,片刻后才询问身侧秦宝:“昨日马分管那里统计的薛姓敌将都有谁?”
“薛持、薛立、薛亮、薛万备……还有一个没弄清楚。”秦宝也注意到了那面旗帜。“应该不是薛亮和薛万备,这俩人没这个胆气,也不会被这般信任,这支骑兵太精锐了……会不会是陇西薛氏兄弟二人中的一个?”
“薛挺的两个弟弟?”张行微微蹙额。“他们就能得信任?”
“到底老家在陇西,虽然死了大哥,也是有根底的,如何不信?”跟在一侧的大刀魏文达也不禁插嘴。“首席,请给我一百踏白骑,我去处置了他!”
张行摆手制止,回头来看牛河:“牛公,无论如何,只一个寻常凝丹吧?”
牛河蹙眉来看:“未必算是寻常吧,怎么彷佛刚刚凝丹一般?”
张行也点头,他同样是这个感觉,对方的真气在他的另类“视野”中明亮如星,确系是一名凝丹,但偏偏跃动不停,彷佛新生的火苗一般……明显是个刚刚凝丹没有稳固住丹田的人。
可要是这样,不就更奇怪了吗?
“薛持听说都已经成丹了,薛立不也是老牌凝丹嘛?最起码在薛挺造反的时候就已经是了。”秦宝也蹙起眉来。“便是最后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也不对,因为按照情报,之前参战的五个薛字旗都是领大股兵马的,而今日这个明显是领着……伏龙卫?”
“战场之上想这么多干甚?”魏文达不由催促道。“只按照分派,这些人正该咱们处置!”
“也是!”张行忽然失笑。“依着白横秋的性情,如何会将要害托付给这么一队人?且让几位头领放他过来,我们就在这里速速处置了他!”
“太危险了。”秦宝即刻制止。“万一真带了伏龙印一般的物件,遇到一个不怕死的豪杰,给冲到跟前损伤了几位,那就影响大局了……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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