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虚空在身后崩塌，李牧和林雪化作一金一白两道流光，向神界深处疾驰。无数"张天师"的复制体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他们的身体扭曲变形，手臂拉长成数据锁链，试图缠绕住逃亡者。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李牧反手斩出一道《道德经》剑气，将最近的三具复制体劈成两半。但被斩断的躯体并未消散，反而分裂成更多个体，眨眼间数量翻倍。
"系统自检程序！"林雪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它们会无限增殖，直到耗尽目标的能量！"
她突然停下，双手结印，眉心浮现一枚冰晶符文。刹那间，周围的时间流速骤减，那些扑来的复制体如同陷入琥珀的飞虫，动作迟缓了千百倍。
"快走！我的时间冻结撑不了多久！"林雪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往那个方向——神界的核心数据库就在那里！"
李牧没有犹豫，一把揽住她的腰，朝着她指引的方位撕裂空间。
下一秒，他们撞进了一片完全静止的世界。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不存在。无数巨大的水晶柱悬浮在黑暗中，每一根柱体内部都封存着一个沉睡的身影。李牧走近最近的一根水晶柱，瞳孔骤然收缩。
那里面，赫然是另一个"李牧"。
相同的面容，相同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李牧"的胸口插着一柄刻满符文的青铜剑，剑身上流淌着暗红色的数据流，像是某种封印。
"第三百七十一个失败品。"林雪轻声说道，手指轻抚水晶表面，"每一个飞升到这里的'李牧'，都会被系统捕获，然后……重置。"
李牧的喉咙发紧："所以刚才那个清道夫说的……是真的？"
林雪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继续向前。随着深入，水晶柱中的"李牧"形态逐渐变化——有的浑身缠绕锁链，有的被数据火焰焚烧成焦炭，还有的甚至已经变异成非人形态，肢体扭曲成不可名状的怪物。
"系统在尝试不同的方式消灭你。"林雪低声道，"但《道德经》的存在让你成为'异常数据'，无法被彻底删除，所以它只能一次次重启，一次次尝试新的清除方案。"
李牧的指尖微微发颤："那真正的'道祖'呢？他到底是谁？"
林雪刚要开口，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
"警告！核心数据库遭遇非法入侵！启动最终防御协议！"
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所有的水晶柱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被封存的"李牧们"猛地睁开双眼，齐刷刷地看向两人！
"糟了！"林雪脸色剧变，"它们被激活了！"
下一秒，第一根水晶柱轰然炸裂，里面的"李牧"破封而出，青铜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血色长虹，直斩而来！
李牧仓促格挡，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他竟被震退数十丈！
"这家伙……比我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掌心滴落。
"不是他比你强。"林雪咬牙道，"是系统在临时提升他的权限！这些复制体可以调用神界的底层法则！"
话音未落，第二根、第三根水晶柱接连爆裂，更多的"李牧"挣脱束缚，面无表情地围拢过来。
"跑！"林雪拽住李牧，再次施展时间冻结，但这一次，她的法术刚刚生效就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反制！
"没用的，林雪。"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你偷走的'时间权限'，早该收回了。"
李牧猛地转头，只见一道身影缓步走出。
——那是一个身披白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双眼却如同两颗冰冷的星辰。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木杖，杖头悬挂着一枚青铜铃铛，轻轻一晃，林雪的时间法术便如泡沫般破碎。
"时间牧羊人……"林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天道盟的至高执法者。"
老者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漏洞'。"
李牧一怔："漏洞？"
"你不知道吗？"老者看向李牧，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身边的这位'林雪'，根本不是真正的生命，而是系统在亿万次轮回中产生的一个错误代码——她本该在第一次格式化时就被删除，却意外保留了情感模块，甚至偷取了部分管理员权限。"
李牧猛地看向林雪："他在说什么？"
林雪沉默了一瞬，终于低声道："他说的……部分是真的。"
老者冷笑："何止部分？你引导了三百七十一个'李牧'走向毁灭，不就是为了找到能真正对抗系统的'完美样本'吗？"他转向李牧，"你以为她是你的道侣？不，她只是在利用你，完成她的复仇。"
李牧如遭雷击，而就在这时，那些被激活的"李牧复制体"已经全部围了上来，每一双眼睛都冰冷地盯着他。
"现在，第三百七十二号实验体。"老者抬起木杖，"让系统看看，你和之前的失败品……有什么不同。"
铃铛轻响，时间静止。
李牧的思维却仍在运转——因为《道德经》的文字在他识海中疯狂闪烁，抵抗着时间法则的侵蚀。
而在老者身后，林雪的嘴角微微扬起，用只有李牧能听见的声音传音道：
**"记住，真正的'漏洞'……从来不是你。"**
**"是我选择了你。"**
——下一秒，她化作一道白光，撞向了老者手中的青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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