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京的时候,岑夫子就给主家去了信,他们不仅自家要回来,也带了几位凝缤的朋友。
远远的,净溪他们就看见了高大的城门,威严广阔。城门和城楼上都是士兵,和会京城的士兵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人也高壮许多。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镖局的人也说:“岑夫子,到了都城了。门口有几辆马车和一群仆人,您看是不是您家里的人?”
岑夫子挑开帘子,只见岑家的家徽。凝缤也偷偷的挑了一角,她看到那些仆人,也俱是和会京的仆从不一样的。前面的男子和仆妇,那气势似乎也不太像仆人。
男子穿着虽然不是锦缎,却也是上好的料子。精神抖擞的,眼睛里精光闪烁。一看就是个圆滑的人物,而那女人,中等的个子,圆润的身材。穿的是暗花的淡紫色绸子,下边是褐色的裙子。一双鞋子,绣工十分的灵巧。虽没有特别富贵,但颈项上的一条翡翠坠子,足以显示了锦绣非常。尽管她头上只别了银钗,戴了一朵翠色的珠花。
这,应该是哪个得脸的管事妈妈。凝缤暗想。
净溪和林衡他们显然也瞧见了,净溪说:“姐姐你家可真有钱啊。”
林衡也表示赞同:“你看这些管事仆妇竟比小户的老爷夫人都体面。”
“我也是第一次见主家,你们知道我家并非如此。”凝缤说道,一点都不为自己家比不上主家,而感到窘迫。
“你家是书香门第。”林衡赤诚的说。
“对,清贵。很难得,我师父说的。”净溪笑嘻嘻的说。
凝缤显然也是受用的,也抿嘴笑了。
九畹和少微是和岑夫子一辆马车的,他们看到了这个阵仗,也是暗暗咂舌,少微虽然跳脱,但也是看场合的。这种场面,他自然也如九畹一样,一派淡定安然。
让岑夫子看了,暗笑不已:若不是那骨碌转的眼珠子,他怕也要认为这是哪家的温文尔雅好儿郎了。
岑夫子对镖局的说:“是我家的。”
和镖局的告别后,那管事他们见到了岑夫子,便立马上前行礼了。十分恭敬的,把众人请上了马车。一应行李都很井然有序的,几乎没太多声响的,搬上了他们带来的车子。
而后一群队伍,便安安静静的走进了城里。
这马车里,果然是一应俱全,什么茶、糕点、水果。还有薰香,软枕,要多舒适就多舒适。且马车行驶的时候,也很是平稳,完全没有他们坐的马车的颠簸感。
净溪和林衡都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了,虽然也见过自家的富贵,到底也不是富贵堆长大的。凝缤难免也有些紧张,倒是岑夫人的安慰,让她们三人逐渐的适应、放松了下来。
另一边,少微左摸摸右摸摸,俱是感到稀奇。九畹虽然坐的端正,也看出他有些紧张。岑夫子也如夫人般善解人意的,让孩子们放松了下来。而此时的岑夫子,少了些孤傲,多了些贵公子的矜娇——本来骨子里就有,平日多少收敛着。如今全然的显现了出来,才让人记起,这位也是世家公子。
净溪和九畹这几位从玉水村来的孩子,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定然要多看多学,不要失礼了。不能堕了玉水村的面子……
过了大概三刻,马车就停了下来。众人随着管家和管事妈妈去了主院,如今是岑夫子的大哥当家。净溪林衡跟着凝缤随着管事妈妈去见了岑夫子的大嫂,如今的当家主母。
岑大哥看到岑夫子,表现的很开心拍着他的肩说:“璟惪!回来就好。这是 ……你带来的小友?果然一表人材。”
岑大哥看到九畹和少微赞叹道,但九畹和少微都知道,他是客气话。安排了他们的院子后,问了几句话,就只和岑夫子说话了。他的儿子比九畹和少微大好多岁,大儿子都已经有了孩子。他们对九畹少微,也是客气疏离。
岑夫人和凝缤带着净溪林衡,见到了岑家主母。她看见岑夫人也把她牵着,抹了两滴眼泪道:“令华好久不见了,这是凝缤吧,真真的像极了你和璟惪。”
岑夫人浅笑着客气道:“多谢大嫂挂念了,凝缤快来见过大伯母。林衡、净溪,你们也随着凝缤叫吧!大嫂这两个孩子,是凝缤的手帕交。这孩子是林衡,这孩子是蒙净溪。”
这时,岑大夫人才把视线转移,打量了两人一眼,心里很讶异:这村里的姑娘,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竟也气度不凡。是了,岑璟惪两口子多清高的人儿,怎么会相交真正的泥腿子?
想到这里,岑大夫人的笑容真切了些:“看我,只顾着和你们说话,冷落了两位娇客。你们放心,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想住多久都可以。若是缺什么,直接来与我说。不要客气!你们是我宝贝侄女儿的好友,也就算我半个侄女儿了!”
净溪和林衡被这一通敲打唱念,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嘴巧的,太…… 伶俐了!
好在岑夫人和凝缤在这种场合是游刃有余的,使得净溪和林衡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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