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子三人拉着手来到牛车旁时,江竹芽愣住了。
车上坐了一个人,她好像认识。
不得不说,母子三人手拉手这一操作也是惊到了坐在牛车上的白战煜,真是活久见啊,他这两个侄子还有这般乖巧的时候呢,像小姑娘一样和后妈手拉手?
神他娘的后妈,哪来的什么后妈,都让他们给带偏了。
“啊,您好。”江竹芽笑着和白战煜打招呼,还摇着手让白天佑和白天泽和白战煜打招呼,这可是救命恩人呢。
那天是人家救了他们母子四人,还替他们料理了那两个人,她其实明白那两个人八成已经嘎了,如果没有他,恐怕嘎的就是他们母子四人了。
还会噶得很屈辱。
那天遇见这两人时,给她的是一种这辈子都再不会见到了的感觉,她想着这两个人可能是出任务的特殊人员,那身上的凌厉,那超群的身手,那杀伐果断的处理事情的方式,无一不说明他们不是普通人,因缘际会恰巧遇见他们救了他们,萍水相逢之后,便如两条直线,永远不会再见。
真没想到,这才几天,居然在这民旺大队又遇见了,而且,这人身上的气质,和那一天完全不同了,如果不是他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她都会认不出来。
那一天的他像是一个侠客,一个世外高人,或者说是一个军营里出来的铁血战神,是武功高强,正义感爆棚的英雄。
而今天,这懒懒散散歪在牛车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目光游移不定的人,分明是一个村里的闲汉。
江竹芽忽然想起,她还不能说自己和他认识,幸好,她催促两个孩子打招呼,两个孩子也只是说了句:“叔叔好。”
“吴家媳妇儿,这是咱们大队新来的知青,姓......”李牛倌见江竹芽看着白战煜打愣神,以为是不认识不好称呼,赶紧给她介绍,却忽然忘了人家姓什么。
“我姓白。”白战煜吐掉嘴里的树叶,乐呵呵的看着江竹芽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你姓吴?”。
“我姓江,我夫家姓吴。”江竹芽看他那一副装作不认识她,还故意吊儿郎当的样子,也起了逗弄人的心思:“你可以叫我吴嫂子。”
白战煜:神他娘的吴嫂子,你姓哪个吴,是无中生有的无吗?
“你不见准比我大吧。”白战煜漫不经心的打量她几眼,有别于某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这几眼坦荡且直接,只是判断一下年龄。
“孩子爸爸的年纪比你大。”江竹芽面不改色的说。
白战煜:神他娘的孩子爸爸,孩子爸爸是我哥,我还不知道他比我大吗,但是和你这小丫头片子有一毛钱关系吗?
“孩子爸爸呢?”白战煜把歪着的身子直起一点,还故意抻着头往江竹芽的身后找,貌似是找孩子爸爸。
白天佑和白天泽惊呆了,不知道二叔这是唱的哪一出,逗他妈玩吗?(这句话怎么写都好像不文明)
“孩子爸爸不在了。”江竹芽神情忧伤。
白战煜:神他娘的不在了,丫头,咱不兴这么咒人的。
他瞪了白天佑和白天泽一眼,你这妈都把你爸说死了,你俩还这么无动于衷。
李牛倌看着原本高高兴兴的江竹芽,让这个小知青几句话给说得难过了,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恼意,拿鞭子梢撩了一下歪着的白战煜,“白知青,你坐好了,把腿收收,让小江他们娘三个上来。”
李牛倌不称呼江竹芽吴家媳妇,而是叫小江,明显是起了维护的心思,想让白知青知道,江竹芽和他关系不错,别想着在他的牛车上欺负人。
白战煜怕他再说话恐怕就要把江竹芽逗破防了,看那两个侄子,大眼睛已经在瞪他了,他一个扭身,转到李牛倌另一边的车辕上,两条长腿垂下去,呲个大牙对李牛倌说:“我坐这不碍事了吧。”
李牛倌瞥他一眼,“不碍事是不碍事,可不能撩嗤牛。”
白战煜:我这是有多闲,我还能摸牛屁股是咋的。
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他在这个村里就是个懒懒散散的知青,表面上还得讷讷的应着。
“小江,身体全好了吧。”看着母子三人都上了车,李牛倌笑眯眯的问。他可是听说了,这小江为了她这几个擎受的儿子,没了半条命呢,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
“没事了,李叔,谢谢你惦记。”江竹芽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你们坐好了,咱们走喽。”李牛倌鞭子一扬:“驾!”
老牛头一低,腰一沉,迈开四条腿,四平八稳的向龙泉公社走去。
*
这一路,五个人再没有交谈,四十分钟后,牛车到了龙泉公社。
“李叔,我们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先走回去了,你下午回去时不用等我们。”下车时,江竹芽和李牛倌说。
牛车要到下午才回去,江竹芽怕李牛倌看不到他们再等着。
李牛倌正给老牛套粪兜子,以前牛车马车到县里才用这个,怕牲口把粪便拉路上,现在到公社也有人检查了,没有粪兜子罚五毛钱,真是狗长犄角闹洋事儿。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带回去还能上几棵庄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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