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人来人往不方便说话,王五车让他们母子俩车上说话。
“小江,大恩不言谢,知道你们今晚要走,我老岳父说想请你们去家里认认门。”王五车诚心诚意的说。
老岳父和老岳母昨天回来后,一听是一个做翻译的小姑娘救了他们,和自己的大姑爷是在达城书店的老交情,心里涌起一阵后怕,这小姑娘要是明哲保身,不多管闲事,那他们这两条老命不保不说,还要牵连家里的子孙,甚至是一个派系的人。
江竹芽此刻只想和儿子去逛街,去给家里的孩子们买礼物,出来这么多天了,她想她那粘人的小团子,乖乖巧巧的老儿子,鬼精鬼精的二儿子了。
也不知道孩子们有没有想她。
*
民旺大队。
此时的白战煜是愁眉不展,眼前的三个孩子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都蔫了。从昨天开始,一人搬个小板凳坐在牛棚的门口,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饭要端到门口才肯吃,一直到天黑困得都熬不住了,才能进屋睡觉。
小团子都不玩泥巴了,窗台底下的小窑好几天没生火了。
白战煜掰着指头算了算,最多还有两天,还有两天也该回来了。不是,他为啥要掰手指头!
*
“王叔,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也没干啥,你该谢的是辛老,是他顶住了压力。”江竹芽不用问也知道,能随意栽赃陷害一个革命老英雄的人,是有多难缠,打击这样的地头蛇,比打赢一场仗都不轻松。
“辛老固然要谢,你也要谢,不是你们母子,辛老根本了解不到这些事。”是啊,辛老只有知道了才会管,辛老如果不知道,一切都是枉然,而江竹芽就是这其中的重要一环。
王五车已经把车子启动了,今天他自己开车来的。
“王叔,老人家里我们这次就不去拜访了,老人家受了惊吓,要好好休养,我们下次来时一定去拜访他们。”江竹芽看王五车已经把车子从宾馆前开走了,于是说:“王叔,这样,你把我们送太原街去吧,我今天和天佑要逛逛。”
王五车见江竹芽言辞恳切,不像是假意推脱的样子,他其实也知道她的性子,这就不是个善于揽功的丫头,于是也便依了她:“好,那就太原街,我今天陪你们娘俩逛。”
“不不不.......”江竹芽。
“不不不......”白天佑。
最终王五车被江竹芽和白天佑诚心诚意的劝走去上班,去工作,江竹芽让他把那些签了订单,却还没翻译出来的书,赶紧给她打包寄走,她可是拿不了这么重的东西。
“不寄,我派人送你们回去,这些书太重要了,中途不能出问题。”王五车说:“你们也不能出问题。”这批书的好几个译本都是指定要署名江竹芽翻译的。
哪怕是江竹芽的小手受点伤,也会耽误交付订单的日期,那可是要赔偿的。
“这,就不必了吧,我和天佑两个人呢。”江竹芽觉得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他们也不老也不小的,行动都方便。
本是找个借口要把他打发走,这咋还给升级了保护机制了。
“你和天佑同样重要。”要是小江这大儿子受点伤,呵呵,那还不如小江受点伤呢,她受点伤能克服,坚持工作,若是她这大儿子受点伤,怕是她啥心思都没有了。
这样一想,他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民旺大队,帮着小江带带孩子啥的,人肉催更,还能和他李大兄弟喝点。
奈何官身不自由啊。(凡尔赛,凡尔赛,凡尔赛,验证完毕。)
“你们下午在宾馆等我,我送你们去火车站,记住了吗?”王五车叮嘱不靠谱的母子二人,怕他们不等他独自跑路。
母子俩把头点的如小鸡啄米,心里想的是,快走吧,快走吧,我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烦死了,烦死了。
昨天江竹芽给孩子们和老人们的礼物都买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的重头戏是白天佑的计划单。
他要给小团子买最多颜色的水彩笔和油画棒。
他要给小天霖买一种乐器,尽量买好的,能买到什么是什么。
他要给天泽买一套专业木工的刀具,就是整整齐齐码在盒子里,想用哪个拿哪个,看起来就很牛,非常高大上的那种。
妈妈昨天给他买了一个天文望远镜,他今天想给莫爷爷买一个测量风速或者湿度的仪器,如果两个都能买到那更好了。
他要给乐奶奶买毛笔宣纸和国画颜料,给戴爷爷和简爷爷一人买一双鞋,妈和乐奶奶都不会做鞋,达城也只有球鞋和农田鞋卖,穿着臭脚,这里有卖舒适的千层底布鞋,叫福连升,给他们每人买一双。若是妈那里有多的工业票,给乐奶奶也买一双,年纪大的人,就要穿舒服的布鞋。
江竹芽今天主打一个陪伴购物。
两人陀螺似的开始转圈买东西。
先是买了天泽的工具箱,买完二人就后悔了,应该最后买才是,一路两人轮流提着,真的好重,好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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