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玲忽然指向村后的地窖。那里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气息。她走过去轻轻推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窖里堆满了村民的尸体,男女老少皆有,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细小的血洞,鲜血顺着石阶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水洼。
“这是……血祭?”月飞的声音带着寒意。他见过魔族的祭祀,却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未能幸免。
雅玲捂住嘴,强忍着恶心。她的灵力能与亡魂沟通,此刻却感觉不到丝毫魂魄的气息,仿佛这些人的灵魂都被硬生生剥离了躯体。“他们的魂魄不见了。”
肖飞在尸体旁发现了一枚诡异的令牌。令牌是黑木所制,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符文中央嵌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珠子里似乎有血在流动。“这令牌上的气息,和心魔同源。”
往生灯突然从锦囊里飞出,悬在地窖中央剧烈旋转。灯芯投射出的光晕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一群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举着匕首,将村民们驱赶到地窖里,然后挨个刺穿他们的胸口,鲜血被引入地面的阵法中,阵法中央的祭坛上,一个身披红衣的女子正高举法杖,口中念念有词。
“是血巫教。”肖飞认出了那些面具,“三百年前就该被剿灭的邪教,没想到还存在。”
光晕散去时,往生灯的灯芯指向了山巅。那里隐约有火光闪烁,还传来断断续续的笛声,笛声诡谲婉转,听得人心头发麻。
“他们在山上。”月飞握紧长剑,剑身在昏暗的地窖里泛出冷光,“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三人冲出地窖,循着笛声往山巅而去。山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插在地上的骷髅头,骷髅眼里燃着幽绿的火焰,照亮了地面刻满符文的石板路。
越往上走,血腥味越浓。山腰间的平地上,竟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活人,大多是孩童,他们眼神呆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仿佛被抽走了神智。
“笛声。”雅玲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这笛声能控制人的心智。”她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笛,凑到唇边吹奏起来。清越的笛声如泉水叮咚,与那诡谲的曲调碰撞在一起,笼子里的孩童们身体一震,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开始恐惧地哭泣。
“谁在捣乱?”山巅传来女子的怒喝。笛声戛然而止,一个身披红衣的女子出现在祭坛上,她手中的法杖镶嵌着九个骷髅头,法杖顶端的红宝石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女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无神,瞳孔深处萦绕着淡淡的黑气。“你们是什么人?敢破坏神的祭祀?”
“神?”月飞嗤笑一声,剑光直指女子,“用活人献祭的,也配称为神?”
女子冷笑,法杖往地上一顿,周围的面具教徒立刻举着弯刀围了上来。他们动作僵硬,眼神和笼子里的孩童如出一辙,显然也被控制了心智。
“神能实现一切愿望。”女子的声音带着狂热,“只要献祭一千个纯净的灵魂,神就会降临,到时候,我的弟弟就能活过来了!”
肖飞注意到她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一块普通的孩童玉佩,边角已经磨损。“你弟弟已经死了,就算献祭再多的人,也换不回他的性命。”
“你胡说!”女子突然激动起来,法杖挥舞间,一股黑气从她体内涌出,化作无数利爪扑向肖飞,“神说可以的!只要我献祭足够多的灵魂,他就能让弟弟活过来!”
雅玲立刻吹奏玉笛,清越的笛声形成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黑气的攻势。她看着女子眼中的黑气,心中了然:“你被心魔控制了。”
“心魔?”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癫狂地大笑,“那又如何?只要能让弟弟活过来,被什么控制都无所谓!”她猛地揭开祭坛上的黑布,露出下面的阵法——阵法是用鲜血绘制的,中央躺着一个面色青紫的男孩,正是她的弟弟,显然已经死去多日。
“你看,他还没凉透。”女子抚摸着男孩冰冷的脸颊,眼神温柔得可怕,“只要再献祭最后一百个灵魂,神就会来救他了。”
笼子里的孩童们吓得尖叫,有几个试图冲出来,却被面具教徒死死按住。
月飞长剑出鞘,剑光如匹练般掠过,瞬间斩断了几个教徒的弯刀。“跟疯子没什么好说的,先破了她的阵法。”
肖飞点头,灵玉在掌心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了女子的法杖。“雅玲,救孩子!”
雅玲应声,笛声陡然拔高,如利刃般刺向那些面具教徒。教徒们抱着头痛苦地嘶吼,面具纷纷碎裂,露出一张张麻木的脸——他们都是附近村庄的村民,显然也是被控制的受害者。
“放开我!”红衣女子疯狂挣扎,体内的黑气越来越浓,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神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气凝聚成巨大的魔影,魔影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噬离得最近的一个孩童。肖飞眼疾手快,将灵玉掷向魔影,金光炸裂间,魔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暂时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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