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每次他巡逻到这儿,我都会跟他说上几句。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我知道他家有年迈的父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来当兵的。
我心里一动,就开始跟他描绘大明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说要是他打完仗能回家,说不定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慢慢地,他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像刚开始那么冷漠了。
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晚上,我瞅准看守巡查的间隙,用收集来的小石子,在囚牢的另一处弄出轻微的声响,把远处看守的目光吸引过去。
同时,我快速敲击那块青砖,让它的松动程度越来越大。
可这一次,动静好像比平常大了点儿,一个看守猛地转过头,朝着我这边快步走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反而敲得更快了。
好在就在他快走到囚牢跟前的时候,另一个看守叫住了他,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又接着巡逻去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全是汗珠。
经过好几天这么小心翼翼、惊险万分的操作,我终于成功地把那块青砖松动到可以随时取下来的程度。
可命运啊,总是爱捉弄人,祸不单行。
我身上那块承载着重要意义的玉佩,还有师傅交给我的神秘木盒,都被后金的士兵粗暴地搜走了。
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里,我满心焦虑,那种焦虑就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内心。可我从来都没有过一丝放弃寻找它们下落的念头。
之前,我偶然听到看守们私下议论,说皇太极对搜出来的东西特别重视,单独放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这让我更坚定了要找回它们的决心。
皇太极面色如墨,周身寒意仿若实质般四溢,猛地顿住脚步。
他那双眼眸仿若淬了冰刃,直直怒视着我,声若寒潭:“你当真不惧死?我麾下孔有德、耿仲明等,往昔皆为明朝臣子,今在我大金,个个封王拜将,尽享尊荣。你若归降,本汗定不会亏待,这般飞黄腾达之机,旁人求之不得,切莫错失。况且,那神秘信物一旦现世,足以掀起颠覆天下局势的惊涛骇浪。”
我嘴角浮起一抹轻蔑冷笑,满脸尽是鄙夷之色,仿若眼前这人及他口中所提之辈,皆是世间最不堪的秽物:“孔有德之流,背主求荣、贪生怕死,在我眼中,不过是遭人唾弃的叛国贼,不值一提!我与他们天壤之别,守护大明乃我毕生己任,岂会为荣华富贵屈膝投降。今日既落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妄图我背叛家国,绝无可能!那神秘信物即便蕴含再大力量,也绝不是我叛国的理由。”
皇太极凝视着我,久久不语,脸上神情仿若翻涌的墨云,变幻不停。
最终,他幽幽一叹,那叹息里似裹挟着诸多复杂情绪,抬手挥了挥,示意士兵:“先将他押下去关着,日后再议。”
其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仿佛在为我这 “冥顽不灵” 之人感到惋惜。
被带离营帐瞬间,我回首望向皇太极,心中坚如磐石,毫无动摇。
思绪不由自主飘远,那神秘信物,莫非真是隐炎卫精心策划的惊天阴谋?母亲留下的玉佩、袁崇焕所赠玉佩,以及师傅吴伟业郑重交付的神秘木盒,它们之间似有千丝万缕、至关重要的联系。若我与母亲真如猜测那般是穿越之人,这些玉佩必定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可它们与穿越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囚禁的日子,我宛如一头被困牢笼的猛兽,浑身散发着警惕气息,时刻留意周遭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逃脱或获取关键情报的机会。
回想起刚踏入这囚牢时,便隐隐察觉后金对防范囚犯逃脱做了周密布置。被押送途中,路过囚牢区域,我便留意到高耸的了望塔上,哨兵目光如炬,时刻扫视着下方。
囚牢外墙上,每隔数丈便有奇异装置,后来才知晓那是能反光的铜镜,可将囚牢内部分区域情况反射至特定位置,方便看守全方位监控。
最初几日,我佯装不经意地在囚牢踱步,实则借这机会仔细观察看守士兵的巡逻规律。
一连数日,我发现每至戌时三刻换岗交接,囚牢角落那盏风灯总会莫名闪烁几下。一开始,我并未在意,但连续多日皆是如此,职业的敏锐让我察觉到,这或许是个机会。
在风灯闪烁瞬间,看守们的注意力会像被磁石吸引,不自觉被引过去,出现短暂松懈。
然而,我心中清楚,仅靠这一点远远不够。
囚牢墙壁靠近角落处,因连日雨水无情渗透,一块青砖出现轻微松动。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踱步时靠近那块青砖,用手中镣铐轻轻敲击,每次敲击后,我都会用余光留意看守的反应。
果不其然,这异常举动很快引起了看守的注意,他们的目光中逐渐多了几分警惕,巡逻时在我囚牢附近停留的时间也变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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