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重镇玉门关的城墙上,积雪尚未消融,却有三三两两的百姓裹着破席蜷缩角落,咳出的血沫在青砖上凝成紫黑色的痂。苏挽月掀开马车窗帘,望气术扫过人群,他们印堂泛着青黑毒雾,正是西域尸陀林蛊与苗疆寒蝉蛊的混合症状。
殿主,前面就是将军府。阿史那隼策马在前,腰间药王殿令牌泛着微光,镇守边疆的霍将军昨日送来急报,说军中已有三成将士咳血昏迷,连军医都中了见血封喉。
马车在朱漆门前停下,血腥味混着腐草味扑面而来。开门的老仆手腕缠着苗疆特有的五彩丝绦,苏挽月指尖轻触他脉门,瞳孔骤缩——竟是中了引蛊人的标记,专门替幕后黑手收集毒脉信息。
霍将军有请药王殿诸位。老仆低头引路,袖口滑出半片枯莲花瓣。楚离的银梭瞬间抵住他后颈,冷声道:枯莲教的余孽,倒是阴魂不散。
偏殿内,铠甲染血的霍明远正用刀割开自己小臂,任由黑血滴入铜盆:苏殿主可算来了。三天前运送粮草的车队路过苗疆,回来后就他忽然指向屏风后,那些昏迷的弟兄,皮肤下像有虫子在爬。
苏挽月掀开帐帘,只见士兵胸口浮着半透明的蝉形纹路,正是寒蝉蛊的宿主标记。她取出回春针,针尖在烛火下泛着金芒:这是苗疆双生寒蝉蛊,一公一母,母蛊在引蛊人身上,公蛊,她忽然望向老仆,在你腰间的竹筒里吧?
老仆脸色剧变,竹筒刚掏出便被楚离的毒雾笼罩。苏挽月趁机刺中士兵膻中穴,将母蛊气息引入铜盆,只见黑血中果然浮出两只寸长的透明蝉蛹。
霍将军,立刻让人将全城缠着五彩丝绦的人集中到城隍庙。”她转向阿史那隼,你带药王殿弟子封锁苗疆方向的商道,重点检查运送尸香魔芋的车队——这种花与寒蝉蛊结合,会产生让人心肺溃烂的剧毒。
霍明远目瞪口呆:苏殿主竟连苗疆蛊术都知晓?
不仅知晓苏挽月指尖划过罗盘虚影,药王空间自动筛选出克制寒蝉蛊的火蝉花,我还知道,此次疫情是有人故意将西域尸陀林蛊与苗疆蛊术融合,妄图制造寒尸毒疫,让边疆二十万大军不战而溃。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惨叫。一名士兵浑身爬满白蛾闯入殿内,蛾翼上印着清晰的枯莲纹正是枯莲教的蚀骨蛾!
楚离!苏挽月甩出断命毒,毒雾所过之处,白蛾纷纷燃成灰烬,去后园,那里有蛊虫的老巢!
她转身按住霍明远脉门,发现他体内竟藏着与皇帝相同的蛇纹蛊:将军可是三年前随驾南巡,受过皇上赏赐的玉佩?
霍明远猛地抬头:苏殿主如何知晓?
因为这是枯莲教的子母血蛊,专门控制边疆将领。苏挽月取出还魂丹,先服下这个,我稍后替你逼出蛊虫。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望向城隍庙方向,引蛊人正在那里用百姓的血祭母蛊!
城隍庙内,青烟缭绕。二十名缠着五彩丝绦的百姓被绑在青铜鼎旁,中央祭坛上,苗疆巫女正用骨刀划破手腕,血珠落入刻着倒悬蛇纹的凹槽。苏挽月闯入时,正看见巫女举起蛊笛,准备唤醒母蛊。
住手!她甩出回春针,精准刺中巫女手腕的少商穴,断命毒同时封锁祭坛四周,你以为用苗疆血祭阵就能掩盖枯莲教的气息?
巫女瞳孔骤缩:你、你竟然会苗疆十二蛊针!
不仅会,苏挽月指尖抚过祭坛上的蛇纹凹槽,罗盘虚影显示出与药王殿旧址相同的机关,我还知道,你们真正的目标不是边疆,而是借毒疫逼皇上启用往生池的力量,从而她忽然望向祭坛深处,复活枯莲教教主!
巫女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骷髅头:就算你识破又如何?母蛊已经与寒尸毒融合,除非用双生血祭阵。
话未说完,楚离的银梭已穿透她咽喉。苏挽月趁机注入双生血,祭坛中央的蛇纹突然逆转,母蛊的蝉鸣戛然而止。当最后一名百姓的蛊毒被化解,城隍庙的地砖下竟露出条密道,通向苗疆方向的毒雾森林。
跟我来。她握紧回春针,幕后黑手就在森林深处的蛊神殿。
毒雾森林的树木上挂满风干的人俑,每条人俑腰间都系着枯莲教的令牌。苏挽月望气术扫过,发现森林中央的祭坛上,摆着与药王殿往生池相同的青铜鼎,鼎中漂浮着半具焦黑的尸身,正是当年在楼船自爆的枯莲教教主!
原来你早留了后手。她冷笑断命毒在掌心凝聚成蛇形,用尸解蛊寄生于苗疆巫女体内,再通过寒尸毒疫收集生魂,妄图重塑肉身。
鼎中尸身突然睁开双眼,声音沙哑如刀刮石壁:双生宿主果然难缠。但你别忘了,往生蛊的母蛊早已与药王殿共生只有我。
破!苏挽月与楚离同时出手,回春针封死尸身的七处大穴,断命毒直接汽化鼎中黑血。当尸身化作飞灰,祭坛中央露出块刻着苗疆文字的石碑,阿史那隼译道:寒尸毒疫的解药,藏在毒雾森林最深处的冰火泉。
冰火泉旁,蓝焰与寒冰交织的泉水中,生长着三株半人高的冰火莲,正是克制双生寒蝉蛊的关键药材。苏挽月正要采摘,泉底突然浮现出母亲当年留下的血字:“,阿月,若见冰火莲,便知苗疆蛊母未死,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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