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影一再次哽咽,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属下等,终于又见到您了!”
其他黑衣人也跟着跪下,齐声道:“恭迎萧将军!”
萧惊鹤看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心中五味杂陈。他温声道:“都起来吧。我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将军,叫我名字就行了吗?”
影一缓缓起身,却依旧低着头,语气坚定:“属下不敢,您永远是属下的主人,是属下的将军!”
萧惊鹤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影一固执的性格,一时半会也扭转不过来。“罢了,”他转移话题,“这些日子,你们过得怎么样?”
影一脸色一黯,沉声道:“萧家被流放以后,皇帝就下令收回了萧家所有的兵权,并且以叛国罪判了几个对您忠心耿耿的副将……”
说到这里,影一的声音微微颤抖,拳头紧握,骨节泛白。“那些副将不服,便带着愿意跟随他们的小兵……叛逃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影一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更衬托出气氛的凝重。
萧惊鹤静静地听着,面容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还有……”影一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皇帝还派人追杀……追杀那些叛逃的将士。”
萧惊鹤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想起上一世,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士,最终都死在了追兵的刀下,无一幸免。
“他们现在何处?”萧惊鹤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影一连忙回道:“属下已经安排他们藏匿在西南边境的深山中,那里易守难攻,暂时安全。”
萧惊鹤微微颔首,心中稍安。西南边境的深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上一世,影一为了救他,带着暗卫前来劫囚车,却不幸遇上了地震,不仅没能救他出去,反而让暗卫全军覆没。
如今,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提前醒来,暗卫也得以保全。
那么,那场地震……
萧惊鹤猛地睁开眼睛 。
他记得,那场地震发生在他们出发流放的一个月内。
自从那日以后,永徽流民四起,民不聊生,父子相食,他的腿脚也被饿疯了的衙役砍下来做了下酒菜。
“影一,今日是什么时候?”
“永徽七年,九月初五。”
九月初五。
距离那场地动山摇的地震,还有一个星期。
他竟然昏迷这么久了……
“影一,你们立刻前往西南边境,通知副将他们,七日之后将发生地震,要提前从山里撤离,在平坦的平地扎营。”
“属下遵命!”影一虽然震惊于萧惊鹤的预言,但看着自家主子笃定的神情,没有丝毫质疑,立刻接下了这个任务。
他抱拳行礼,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似想起什么,略一迟疑,挠了挠头,“萧将军,要不要……属下带人劫了囚车,带你们离开?”
萧惊鹤轻轻摇头,“不必了。我侄儿们还年幼,不能一辈子做一个没有身份的流民。我这边不会有事,你们速去西南边境。”他顿了顿,神色凝重,“此事事关重大,切勿耽搁!”
影一重重点头,表示明白。又迟疑片刻,才开口道:“萧将军,长公主殿下……人真的不错。这一路多亏她照顾萧家老小。”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越说越小,“想来,萧大将军看到你们伉俪情深,应该也会很高兴……”
萧惊鹤闻言,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辛珑刚才为他宽衣解带的画面,耳廓倏地一红。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快走吧,别这么八卦。”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丝笑意,随即抱拳行礼,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萧惊鹤靠在床头,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缓缓吐出一口气。月色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银辉,更衬得他俊美的容颜添了几分柔和。
*
仙河镇西面的山岭,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
辛珑手持一个散发着明亮光束的手电筒,照亮前方的道路,小心翼翼地前行。山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如同鬼魅低语。
“应该就是这里了。”辛珑停下脚步,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仔细辨认着手中的地图。
她来到一处相对平坦的空地,兴致勃勃地从空间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铁锹,开始挖地。
才挖了几下,辛珑就察觉到不对劲。
这里的泥土异常松软,像是人工回填的,毫不费力。
“难道……真的要挖到宝藏了?”辛珑心中一阵激动,挖得更加卖力了。
很快,一个一人深的土坑出现在她面前。
土坑底部,赫然露出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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