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随拓跋余穿过一道道宫门，终于来到了举办宴会的太极殿。
殿内已经坐满了文武百官及其家眷。
看到我们进来，原本喧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几分。
无数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投向我们，让我如芒在背。
"南安王到！李尚书府小姐到！"太监高声通报。
我们被引至前排的席位，李萧然已经在那里等候。
见到我们，他明显松了口气："常茹，未央，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父亲。"
我们齐齐行礼。我注意到李萧然脸色憔悴，显然这几日的牢狱之灾让他受了不少苦。
还未等我们多叙，太监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驾到！闾昭仪娘娘驾到！"
所有人立刻跪伏在地。
我悄悄抬眼，看见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在宫娥太监的簇拥下步入大殿，正是当今皇上。
他身边跟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妃子——闾昭仪。
"平身。"
皇帝的声音浑厚有力。
众人谢恩起身。
皇帝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们身上："李爱卿，让你受委屈了。"
李萧然立刻出列跪拜："微臣不敢。陛下明察秋毫，还臣清白，臣感激涕零。"
"起来吧。"
皇帝和蔼地说，然后看向我和李未央，"这两位就是令爱？果然钟灵毓秀。"
我和李未央连忙行礼。
"尤其是这位紫衣的小姐，"闾昭仪突然开口，声音悦耳，"便是余儿常提起的李三小姐。"
我脸一热，不知如何作答。
拓跋余竟然常向闾昭仪提起我？
"母妃。"
拓跋余无奈地唤了一声，耳根却微微泛红。
皇帝大笑："看来余儿也有害羞的时候。好了，众卿入席吧，今日朕要好好犒赏平定叱云南谋反的有功之臣！"
宴会正式开始。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我小口啜饮着杯中的果酒，悄悄观察着四周。
李未央坐在我身边，仪态端庄。
拓跋余则在不远处的皇子席位上，时不时往我这边看上一眼。
"李三小姐。"
一个温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闾昭仪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
"参见昭仪娘娘。"
我慌忙要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
她按住我的肩膀，"本宫想与你说几句话，随我来。"
我忐忑地跟着闾昭仪来到殿外的一处花园凉亭。
夜风微凉，花香袭人，月光下的闾昭仪美得如同画中仙。
"余儿从小性子冷，不与人亲近。"
她开门见山地说，"可自从认识了你，他变了许多。"
我心跳加速："娘娘言重了，常茹何德何能......"
"你不必谦虚。"
闾昭仪微笑，"本宫看得出来，余儿对你很特别。而你......看他的眼神也不一般。"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对拓跋余的感情，连自己都还没理清。
"本宫不是来逼你的。"
闾昭仪的语气柔和下来，"只是想告诉你，若你也有意，本宫乐见其成。"
我惊讶地抬头。
闾昭仪这是......在表示支持？
"娘娘，我......"
"不用现在回答。"
闾昭仪拍拍我的手，"好好考虑。回去吧，余儿该找你了。"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殿内，果然看见拓跋余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看到我，他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走来："母妃与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闲聊而已。"
拓跋余似乎想追问，但这时宴会已近尾声，皇帝起身宣布："李萧然忠心可鉴，加封太子太保；李未央、李常茹贞烈可嘉，各赐黄金百两，绸缎五十匹。"
我们连忙出列谢恩。
皇帝又看向拓跋余："南安王拓跋余识破奸佞，平定叛乱，功不可没。朕决定......"
他话未说完，一个侍卫突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陛下！不好了！叱云南越狱了！"
大殿内一片哗然。
皇帝勃然大怒："什么？大理寺是干什么吃的！"
"不仅越狱，还......还杀了三名狱卒......"侍卫颤声汇报，"临走前扬言要......要报复李尚书一家......"
我浑身发冷。
叱云南逃脱了？还要报复李家？
拓跋余立刻上前："父皇，儿臣请求立刻带兵搜捕！"
皇帝点头准允："务必活捉此贼！李爱卿，为安全起见，你和你家人暂时住在宫中吧。"
李萧然感激涕零："谢陛下恩典！"
宴会在一片紧张气氛中草草结束。
我和李未央被安排在靠近闾昭仪宫殿的厢房，李萧然则住在官员值房。
"别怕，"拓跋余临走前低声对我说，"宫中戒备森严，叱云南不敢来。我处理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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