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岐?”
周彻低语试探。
女人则浅笑点头,“嗯,让你来此的,不正是他吗?”
听到对方的话,周彻再一次愣住了,他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印象。
见其表情有些不自然,女人顿时便反应过来,“看样子,你并不知晓关于我的事。”
“嗯,不光是你,你口中那个将我带入这里的温岐,我也不认识。”周彻回应。
“不是他吗?”
女子听到这里,眼底却露出了一抹惆怅。
她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才叹息道,“你身上并无死气环绕,证明你还是个活人,但你既然能来到此处,那便说明你与我有些缘法。
我虽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何种变故,可既然命运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那我自当遵从这场安排。”
女人言罢,便朝着水墨世界的亭台楼阁外走去。
周彻心中有些迷茫,却还是跟了上去。
女人下了楼阁,便领着周彻自烟波江边的墨柳走过,踏入了茫茫无尽的那一缕白中。
二人一前一后,平静的走着,而周彻心中却有着思绪万千。
又往前行径一段路后,周彻才冲着眼前的绝美问道,“敢问前辈,与您口中的那个温岐,是何关系?”
女人闻言,并未回头,她的声音似有些怀念,坦然的吐露道,“他是我师父。”
听到这话后,周彻顿觉心中一凝,好似恍然大悟,又好似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师父?可对方为何又一直以名讳相称?
而且眼前女人,每当提到温岐之际,她的神态与言语中,却总是给周彻一种,异于师徒情谊的错觉。
比之师徒之情,反倒是更像带着一抹倾慕与眷恋,只是这眷恋间,又有着一丝未能如愿的凄苦。
周彻对于眼前之人这种异样的情感,自然有些不能理解,因为师徒恋自古以来,都是禁忌。
可眼前女子,明明已经身死两百多年了,却仍旧保持着那份痴迷。
“师父吗?”周彻嘀咕,目光则望向了烟波江上。
女人领着周彻走过白茫茫的一片,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种满了墨色鲜花的庭院中。
“进来吧。”女人开口,旋即便先行往屋内走去。
周彻闻言,紧随其后。
他的视线扫过这些墨色,却又分明嗅到了一股幽香。
周彻觉得有些新奇,但见女人进了屋,他也没敢停留,赶忙就跟了上去。
待到周彻进屋后,女人便轻轻将屋门遮掩。
虽说这片世界上水墨的,可黑白灰三色却依旧将世界的独立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女人关上房门,晦暗之色便渐渐笼罩了整个屋子,待到女人轻轻点亮一盏灰白的油灯,一切才又恢复了敞亮。
周彻视线扫过,就见屋内陈设十分随意,而在其正前方,则是一张整洁的床帐。
就在周彻四处张望之际,女人却并未多言。
她突然走到周彻身边,轻轻抚摸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这一瞬的触碰,顿时刺激在了周彻内心的最深处。
他有些诧异,又有些慌乱,可脚下却好似灌了铅般,难以挪动分毫。
女人那张绝美,突然靠近,其口中温热的气息,则呼在周彻的脸上,鼻腔内、嘴唇里,使得周遭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朦胧了。
“你……”
周彻心跳突然加快,而女人却是轻笑着,抬起一只纤细,就点在了对方的唇间。
“嘘!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让你心中的琐碎,扰了这场春情。”
女人声音轻柔,好似勾魂的魅,直击周彻的灵魂。
他嗅到了一阵兰香,温润、柔和,欲要让他沉沦。
女子轻轻拿开那只纤细,渐渐将“牵丝”的炙热,吻了过来,吻向了身着破布烂衫的他。
而就在即将要品尝到那极致的嫣红之际,周彻的脑海间,又莫名闪过了何汐的身影,闪过了当初幻境中与其喜结连理的那张绝色。
周彻突然心中一颤,竟直接挣脱了束缚,一把将眼前女人给推开来。
他的脸上泛起一抹愠怒,言语则有些粗暴道,“别这样!”
他忽然想起了当初在现世中所看到的场景,女人的尸身上,那些象征着堕落的黑色花间气……
一份纯粹的爱恋是粉色的,以自身巫山之欲作为交易的妄念沉沦是紫色的,而来者不拒,纵情于沉沦肉欲的堕落者,则是黑色的。
他自进入这方世界时,所看到的对方,是纯白无瑕,所以一时间竟忘记了,眼前这女人,有过一段荒唐的曾经。
被周彻突然喝止,女人的脸上明显显露出了一丝惊异,但很快就又平息了下来。
她看着周彻,又微笑含羞道,“你……不喜欢吗?”
嗡!
周彻脑袋瞬间空响,好似突然炸开了般。
他突然意识到,这方世界可能并非是对方所口中的温岐所创。
毕竟此间世界虽透露着花间气,可若是那温岐真有怜惜自己徒儿的心,又岂会让对方在此地沉沦了两百载之久,一直醉心于那堕落的欲道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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