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弓冷汗直冒,无论他怎么猜,永远无法猜对一次。鬼手不断煽风点火,张长弓深陷赌局,欲罢不能。
旱烟浓烈的气味在鼻腔里翻涌,张长弓蜷缩在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靴筒里的寒冰剑,眼睛望着赌桌上小山一样高的铜钱。这些铜钱都换了主人。他身无分文,除了这把属于韩雪儿的寒冰剑。宋继儒说得很清楚:只是暂借,到沙洲后就要收回。
可是,想赢的欲望从来没有这样强烈。
鬼手慢悠悠地收钱,每每拿起一个铜钱,都要用嘴吹气,再拿到耳旁听那嗡鸣之声。他看着气急败坏的张长弓,讥笑说:“年轻人心太急,三仙归洞讲究个静水流深。要不,我们换个玩法?”
“怎么玩?”张长弓脊背发僵,他抬头看着这个狡诈的老头,再次打起鸡血。
墙角的耗子拖着尾巴从他脚边溜过,他想起十五岁的那个少年,少年把身家全押在赌桌上,输得连渣都没剩下。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捡起少年被碾碎的尊严。
“三碗两盖,铜钱耍赖。”鬼手笑眯眯说,上下打量张长弓,冷不丁问:“你还有赌注吗?”
张长弓抽出寒冰剑,啪地扔在桌上,说:“此剑价值千金,我输得起!”
鬼手将铜钱扣进三只青花瓷碗,碗底暗纹的缠枝莲在晃动的烛火下若隐若现,铜钱边缘的“开元通宝”字样在暗红光线下泛着青幽幽的冷光,像是刚从墓里挖出来的冥器。
“我押中间碗。”张长弓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鬼手枯藤般的手指在碗沿游走,铜钱撞击瓷碗的脆响在耳膜炸开。当碗盖掀开的瞬间,三枚铜钱整整齐齐躺在中间碗里。张长弓哈哈大笑,把寒冰剑紧紧攥在手里,今晚他一直输,终于扳回一局。
“见好就收!你不是他的对手!”哈马耶好心附耳张长弓低语。
“我的赌运刚刚好转,你让我收手?”张长弓嘴角露出讥笑,说:“就算鬼手想收手,我也不许!”
鬼手嘴角的笑纹更深了,像老树皮上裂开的缝隙。
却说宋继儒难得睡个好觉,梦里刚与妹子重逢,正欲述说别后情形,突然被人拼命摇醒。他不无遗憾地睁开眼,猛然看见王乙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那玩意在眼前晃荡。他吓得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弹射起身,双手掩胸,愤怒喝问:“王乙,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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