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草敢做敢为,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当即让张吉扮作她的马夫,前去韩氏公屋拜访老鬼父女。
学堂空荡荡,只有韩莺儿坐在小轩窗前认真练字。听见马蹄声,抬头看见高仙草骑在马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牵着马,下到地窝里。她忙羞愧地把纸张藏起来,出门迎接。这位高小姐才高八斗,是大唐有名的才女,也出了名的牙尖嘴利,尖酸刻薄。
沈梅笙带走长安来的人马,学堂人手不足。韩雪儿派了侍女们来当老师,提拔部分优秀学员从旁辅助。此举很快出奇效,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吸引过来,蒲类人人以上过学堂为荣,言必掉书袋。学堂人满为患。这日,听闻韩擒豹率领家族子弟出城打猎,学堂的女教师们坐不住了,互相一嘀咕,索性放假,师生们一窝蜂换装参加声势浩大的秋猎。韩莺儿牵挂学业,自愿选择留下练字。
韩莺儿按照诗诗传授的礼仪,恭恭敬敬用托盘端上热茶,小心谨慎地与高仙草闲聊。
高仙草擅长清谈,从盘古开天地说到女皇武则天,从小麦种植说到牧草生长,从韩擒虎的陵墓说到张长弓的牧场。苦丁茶续了三回水,高仙草才告辞离去。韩莺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其用意,只心疼自己的时间莫名其妙被浪费了。
回醉归楼的途中,高仙草问:“是她吗?”
张吉失望摇头:“这位姑娘很美,可跟她比就相形失色。”
高仙草猛拍大腿:“蒲类比韩莺儿美的只有她呀!还记得她所骑马的颜色吗?”
“当然记得,是匹紫马,配着她白色睡衣和齐腰长发,宛如天仙下凡。”
“杀狼的武器呢?”
张吉手一比:“这么长的小匕首,端是锋利。棱形,三面有刃,一看就是名家打造,和二弟的鸳鸯剑有得一比,俱寒气逼人。”
寒冰剑加紫马,高仙草认定是韩雪儿无疑了。只想不通韩雪儿一向深居简出,出入则前拥后簇,怎会夤夜独自出城?
她嘴角露出甜甜酒窝,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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