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准备间中,乔杨正在刷手,周静雯发着语音走过来。
乔杨等周静雯发完语音,缓缓开口:“帮你这么大忙,是不是得有点表示啊?”
周静雯瞥了眼乔杨,并没有搭她的话茬,而是继续发语音:“说多少次了,管好自己的事儿,一天天的找骂。”
乔杨皱眉:“这么大火气?踩到你尾巴啦?”
周静雯还是不理乔杨,只是走到另一边,开始刷手。
乔杨从镜子里望向周静雯,忽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格慕医院走廊中,质控中心的方主任、施主任已经来了,秦归、褚峰、李起等人迅速热情地迎了上去。
方主任、施主任见到褚峰,都有些惊讶。
方主任先开玩笑打趣道:“褚老,原来这里有你坐镇啊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用来了。”
褚峰也笑着回应:“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一会儿吃饭,慢慢聊。”
几人寒暄间,一个保安匆匆跑到秦归身侧,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什么。秦归表情登时便严肃了起来,沉吟片刻跟着保安快步离开。
秦归的离开引起了李起的注意,她招来晴晴,开口询问道:
“唐总到哪儿了?再给他打电话。”
与此同时,格慕大厦外已乱成一团。大批的记者堵在门外。保安刚控制住几个记者,就见秦归从远处赶来。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记者们再次骚动起来。
“秦总,网传格慕为杀人犯整容,请问是真的吗?”
秦归听闻满脸惊愕。
手术室中,两台手术皆已井然有序进行着。
乔杨的团队在为林强进行自体骨颧骨填充。只见她细致地在林强的颧骨和肋骨位置分别画线做出了标记。
另一边,周静雯也在赵峥面部疤痕位置做标记,圈出手术位置,随后笔换成 刀,沿着标记位置进行切除。
周静雯正要继续,手术室的大门忽而被推开,她诧异地抬头,就见巡回护士颇有气势地开口阻止道:“这手术不能做!”
“为什么?”
办公室中,还穿着刷手服的周静雯冷着脸质问唐总,她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唐总面色铁青,将手机扔给周静雯。
周静雯疑惑地接过,就见手机上显示着大大的标题“昔日杀人犯竟悄悄整容,意欲何为?无良医院成帮凶! ”
“周静雯,叫你停你还非要做完!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非要把格慕搞黄才高兴是吧?!”唐总不满跟周静雯嚷嚷道。
周静雯还是不明白:“什么杀人犯?”
唐总被说的一怔:“就、就你那……刀疤脸啊。”
“不可能,他脸这样是车祸造成的。”
李起也在一旁帮腔:“人都会撒谎的呀。”
周静雯把手机还给唐总:“唐总,你现在就搜赵峥 ,能搜到他车祸的新闻。他不可能是杀人犯。”
唐总见周静雯这般执拗,火气更大了:“他长得就像个杀人犯。不是他,那是你呀?!”
“是我。”乔杨的声音先传了进来,紧接便见她推门进来。
其实那天林强并没有真的离开格慕,而是守在乔杨办公室附近等她下班。
乔杨看出了林强对这个手术的执意,沉吟片刻开口:
“如果你还想让我给你做手术的话,就跟我说实话。”
林强也不再跟乔杨隐瞒,径直递给她一张旧报纸。
乔杨疑惑接过,就见标题写着“一场意外毁掉一对兄弟,高考少年锒铛入狱 ”。
“我是杀人犯。八年前,我杀了我的表哥。”林强望向乔杨。
乔杨听闻有些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继续等着林强述说。
林强再次缓缓开口:“你知道玻璃扎进脖子是什么感觉吗?”
乔杨知道此刻林强只是想倾诉,并没有开口打断。
“就像打开了水龙头,只不过流出来的是血,也就几秒钟吧,半边身子就红了。”
“接下来就是失血性休克了。”乔杨淡淡道。
林强回过了神:“忘了你是医生了。其实,这都是我从网上看的,当时发生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都不记得那个酒瓶是怎么扎进去的,我是怎么把表哥拉起来送去医院的。那天之前的事,都像是上辈子的事。”
林强说着看着远处,好像在回忆。
“这八年,我每天回忆无数次,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当时发生的事情。我怎么能忘了呢?那是我的表哥,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忘了呢?”
乔杨好奇道:“那你为什么想整形?”
“监狱里没有镜子,时间长了,都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了。出来之后,到处都是镜子,电梯、玻璃门,甚至手机屏幕……我就是不想再看见这张脸了。”
乔杨望向林强,心中有所触动,想了想她最终决定接下这台手术。
听闻乔杨的描述,周静雯冷冷望向唐总:“就因为赵峥长得像坏人,先入为主判断他才是杀人犯。”
唐总却也不甘示弱:“有什么差别,不管林强还是赵峥,一样是格慕给杀人犯做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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