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寒笙顺着梧政林的话说道:“小小婢女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确实该罚。
从百花岛回来的那天本尊已惩罚过她,打发她去了天宫最底层做浇花女。
时过境迁,懒得再理会这桩事,量她以后也不敢再犯。”
说完,轩寒笙慵懒地躺在龙座上小憩,双眼闭目凝神。
祂冷漠的态度摆明不想和梧政林再作纠缠。
心细如发的梧政林自然懂得外孙的抵触,但有的话祂这个做长辈不说,就没人会对帝神说了。
“老臣明白,您贵为帝神,神力无边,宇行万宙皆在您手,想要什么样的东西得不到。
可是,他人的尊重、流芳万世的美名不是单靠神力就能得到。
坐在天帝的位置上,有多少人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您,就盼着您出错,加以奚落嘲笑。
您必须谨言慎行,维护龙族的尊贵与地位。
那个卑贱的婢女已有人夫,您要是和她沾染不清,众仙神会耻笑天宫、耻笑龙族!”
“够了!”轩寒笙低吼一声,神情不耐,“空穴来风的事情被您说得有鼻子有眼,真是越老越糊涂。本尊何故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您别来这儿泼脏水。”
轩寒笙通身散发着贵胄之威,叫人不寒而栗。
梧政林意识到自己的僭越,冲撞了在上。
但本着看护小辈的殷切之心,祂梗着脖子大胆说出心里话,不吐不快,
“那个丫头怎么进的天宫您心里有数,一个无依无靠的新仙何德何能进入天宫做事,就算是个看大门的也轮不到她来做!”
轩寒笙怒到极点,反而平静下来,一言不发看着祂,看祂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换作其他人被轩寒笙这样看上一眼,早吓得两股打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可梧政林不怕,仗着是轩寒笙的外祖,行事正直磊落,从不避讳。
梧政林还没说够,趁局面已然僵尬,再无回旋,倒不如一次性说个痛快。
祂必须斩断轩寒笙的任性,规矩祂的操行。
祂刚开口,才说出一个“您”字,轩寒笙已经不耐烦地瞬间消失,偏殿内不见人影。
小辈不告而别狠狠挫伤了梧政林的自尊,气得祂原地大喝一声:“你回来!”
偏殿回响着祂的声音,无人出来理会祂的愤怒。
儿大不中管,尤其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神,更难管。
梧政林叹息一口气,失望地离开天宫。
那个王蕤意最好别犯什么错处落到祂手上,不然下次决不轻饶。
暗夜将至,书房的门纹丝不动,静默伫立在那儿,陪伴被遗留在这儿的王蕤意。
许是帝神太过忙碌,无暇顾及到她。
王蕤意知趣地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小院温书。
对她来说,这一天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浑然不觉深渊底下的暗流涌动和派系斗争,香甜进入梦中。
金色阳光漫漫洒下,如梦似幻的朵朵白云堆积在天宫的不远处。
王蕤意神清气爽地醒来,看一眼窗外生机勃勃的小院,迎向繁盛的美好。
她如常走到大殿,按部就班做好份内的职责,摆好笔砚,热水烹茶。
正在忙碌之时,一个天将来通知她快去书房,帝神已等候多时。
王蕤意纳闷儿大早上的就去书房学习,帝神今天没有公务处理吗?
一路走过寂静无声的长廊,她去到书房,轻轻推开房门,见到轩寒笙如往常一样斜靠在坐榻上,闭目凝神。
听到她来,轩寒笙仍旧维持原样,没有睁眼的意思。
王蕤意恭敬行礼,温和有礼地感恩帝神对她的栽培和育教。
轩寒笙不置可否,淡漠地吩咐她默写之前学过的所有仙文。
王蕤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从容不迫地提笔默字。
她写得专心致志,一丝不苟,毫无察觉身后轩寒笙坐直了身子,直勾勾打量着她,视线炙热。
写完后,她恭敬地呈给轩寒笙。
轩寒笙却一眼不看,把纸张捏在手中。祂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高高在上的冷漠,紧盯着王蕤意。
王蕤意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做错了,惹得祂不开心。
没搞清状况之前,她最好先当只鹌鹑,低头示弱。
轩寒笙看着她,欲言又止,沉默过后,叹息一口气,无奈说道:“你知道收留你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王蕤意不解地抬起头,祂何出此言?
轩寒笙站起身,高朗的身形给她带来压迫感,逼得她往后小退两步。
气氛很不对,有点暴风雨来临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趋势,王蕤意本能地想躲。
可轩寒笙强硬地把她困到书桌前,不让她走。
王蕤意懵了,祂那要吃人的眼神不、不、不会是想要轻薄她吧?
想到这一点,王蕤意脑袋一下炸了,最直接的反应是小王爷怎么办?她不能对他不忠!
敌不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呼吸,眼神恳求轩寒笙别这样。
明艳动人的女子一示弱,很像是可爱憨态的小猫放下了爪子,乖乖献出自己最脆弱无助的脖颈让人掐捏,叫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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