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蕤意到底给祂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祸祸得不成样子,全疯了。
从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女人,梧政林早知一开始就不该小瞧她,放任她升登仙籍。
见证了全过程的桐之荷受到极大冲击。原本她不愿相信王蕤意谋划了这一切,内里或许有什么隐情。
可当昆仑镜里的金身朿俐环显现出来的时候,真相毕现。桐之荷笃定真凶就是王蕤意。
旁的人不知道,可她俩素来亲近,桐之荷知晓这素金环一直在王蕤意身上,梧季早已赠予她。
事到如今,桐之荷不信也得信,昆仑镜只讲真相,不会有假。果真如传言所说,王蕤意为救夫狠心杀害了喜神。
梧季是冤枉的,祂替王蕤意揽下了一切罪责。
周围闹闹哄哄。有天兵给王蕤意和翁叡祺松绑,梧季要被押送至天狱,梧政林拦着不让天兵带走祂。
万般的万般,一切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做尽坏事的竟然是自己的好姐妹。这次桐之荷不再隐忍,不似之前默默站在仙群里不敢出头。
在她眼里是非曲直就该分得清清楚楚。再善良包容也得有个度,不能冤枉无辜之人。
她站在梧政林这边,命令天兵不能僭越行事。
天兵看看她,又看看轩寒笙,左右为难。
桐之荷清楚这里该由谁做主。此番她顾不上仪礼,语气焦急对轩寒笙道:“帝神,其中必有隐情。容我和王蕤意说两句话,您再做决断。”
轩寒笙没有阻止,任随她去。
桐之荷对上六神无主的王蕤意,心里更多的还是同情。
她知晓王蕤意的过往,一路走来不容易,也是个苦命人。这次走投无路逼急了才会行事极端,实则本性并不坏。
桐之荷拿出丝帕,擦干王蕤意的眼泪,温柔劝解:“意儿,你骗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我。
那金身朿俐环向来在你身上,前段时间你来找我救翁叡祺时还带着呢。我的堂哥良善心软,替你顶了罪。
但咱做仙神的不能这样,一定要冰清玉洁、光明磊落,才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仙神。”
她拉起王蕤意的手,“乖,你去向帝神说实话。我以神凰一族起誓定会为你夫妻二人求情,竭力保全你们的性命。”
两人相隔咫尺,她讲话声音很轻,没有丝毫的咄咄逼人,惯来的良善端方。
王蕤意眼泪哒哒,脸上已经吓得没有血色,瓷白得通透。
神女的眼神温柔但有力量,她身上自然散发慈悯的光辉,笼罩得王蕤意羞愧难当,愈发局促。
王蕤意躲开她的目光,结结巴巴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杀过。”
桐之荷肉眼可见的失望,“蕤意,不要以为没人看见你做过的事就可以侥幸抵赖。朗朗乾坤,皆有因果。”
王蕤意扭过头,不自在地说:“您别逼我了,喜神不是我杀的。”
见王蕤意执迷不悟,桐之荷失望至极,她转身去找轩寒笙,定要道出个真伪。青天白日的世道还能冤了好人不成?
“帝神,望您明察秋毫,其中必有古怪,不可匆忙决断。金身朿俐环原本在王蕤意身上,不知怎地又回到了堂哥手中。”
王蕤意藏在轩寒笙的影子里,低着头不言不语,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金身朿俐环早在他们飞升的那天就被本尊取回,还给了梧季。众目睽睽,那天在场的仙神都看到了。王蕤意何时又拿到的?”
“是真的,帝神,您信我。之前我和她交好,自然知晓。”
轩寒笙退后两步,拉开与桐之荷的距离。祂清冷无度,睥睨低矮一头的神女,无视她的善意与焦忧,直言:
“真相已经大白,梧季也认罪伏法。劝神女莫再执意劝阻,免得落人口舌,编排你偏私袒护。”
桐之荷直愣愣看向轩寒笙,毫不遮掩打量的目光。这一瞬间,她感觉好冷,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是她坚信的正义屈辱蒙尘,是她崇敬的帝神公然偏私,陷害无辜。
这个天界,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美好纯净。原来,竟可以如此不堪。
怀着心痛,桐之荷问轩寒笙最后一次:“您当真不愿彻查真相,还喜神和梧季一个公道吗?”
盈盈泪光在她眼眶里打转,向来端庄得体的神女第一次在人前有如此失态的时刻。
轩寒笙没有闪躲她的质问,望着她的眼睛清清楚楚告诉她:“这就是真相!”
天兵已将梧季带走,梧政林跟着追过去,定要劝侄子回心转意,不能替那个坏女人顶罪。
荒凉的泑原只剩僵持的几人。
桐之荷心灰意冷,眼前的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明明践踏了公平与正义,却冷漠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全都是做戏。
神女明白说什么也没有用,帝神铁了心包庇王蕤意。
明知结局,桐之荷不甘心地最后问王蕤意一次:“蕤意,你果真不坦白伏法?”
王蕤意怯缩着摇摇头,藏在轩寒笙身后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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