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炀轻叹一声,眼中浮现几分思索与怜悯:
“怕是曾经受过伤害,才会如此防备。不过不论如何,这两位猫女与我也算是有缘,恰巧遇见便帮了她们一把。”
说罢,他直接取出茶具,直接泡起了灵茶来。
灵浩看着张炀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静,像是有一股沉稳的力量在他身侧流转,让他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又与灵浩闲谈了片刻,门外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张炀回首望去,只见灵泽脸色阴沉,自门外缓步走来,眉头紧锁,显然心事重重。
张炀见状,心中微动,便笑着开口道:
“灵道友,怎的这般愁容满面?可是出了什么事?”
灵泽叹了口气,拂了拂衣袖,在椅中坐下,语气低沉:
“今日外出,打听了一些消息,大泽深处的雾灵异动频繁,恐怕这一次的暴动,比往年更为严重。若真如此,我等前往大泽的行程,恐怕要耽搁的更久了。”
张炀闻言,眼眸微眯,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波澜,但很快便神色如常,语气淡然:
“既是如此诡异,倒也不妨多观望一段时日。探索之事,终归不急一时,贸然前行,反倒多有风险。”
灵泽一听,顿时哈哈一笑,似乎烦闷一扫而空:
“陈道友说得极是。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更何况这广平城中坐镇着数位元婴真君,真出了大乱子,自有前辈们出面应对,咱们这些结丹小修,也无须忧心太多。”
张炀见他心情转缓,便顺势将猫族两女暂居一事简要说出。灵泽听罢,爽朗一笑,毫不犹豫地摆手应道:
“这有何难?陈道友既开口,自然是小事一桩。那两位小友若不嫌弃,尽管在我宅中歇息便是。”
张炀拱手一礼,道一声谢,神情亦是温和几分。
自此之后,张炀便暂居于广平城中,静观局势变化,静待雾灵异动平息,再做后续打算。
张炀留在广平城中,日子过得平静。他每日静修打坐,偶尔也与灵泽品茶闲谈,倒也不觉时日冗长。
而这几日,城中却渐渐热闹起来。
自大泽异动后,原先深入其中的诸多探修之人陆续归返,或单人独行、面色惨白,或三五结伴、神情凝重。有人受伤颇重,有人气息微弱,甚至还有人一言不发,仿佛在那迷雾重重的大泽中,看到了某种足以令神识震颤的恐怖存在。
这些修士回来后,很快便将关于大泽之中异象的消息传开。
据众人所述,此次雾灵暴动,远非常态所能比拟。雾灵本是无形之灵,以灵力为食,虽有凶性,却少有组织。而这一次,雾灵行动间竟隐有秩序,彼此之间仿若受某种意志牵引。更令人心惊的是——凡是在大泽中身死的修士,尸身皆被雾灵拖曳而去,向着大泽最深处的区域缓缓移动,仿佛有人在驱策,收集血肉尸体。
灵泽对此忧心不已,曾专程与数位归返的熟人交流,又查阅古籍传闻,最终在一日夜深之时,与张炀低声交谈,语气中满是凝重:
“陈道友,我越来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张炀抬眸望他,见他神色郑重,便放下茶盏,淡声问道:
“哦?你可是有所发现?”
灵泽缓缓点头,声音低沉如雷:
“据我推测,雾灵此次暴动,恐怕并非是简单的雾灵暴动那么简单。你也听说了,那些死去修士的尸体,全被雾灵拖拽进入大泽核心。若只是为吸收灵力,何须尸体?过去雾灵暴动,不过是猎食之性罢了,从未出现过这等举动。”
张炀目光一凝,语气沉稳:
“你的意思是——血祭?”
“不错!”灵泽重重一叩桌案,低声道,“大泽之中或许有某种存在,正在酝酿某种古老而恐怖的仪式。雾灵只是执行命令的棋子……而那些被杀修士的尸体,就是祭品。”
张炀闻言,沉默许久。“若真如此,这场变故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张炀低声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幽光。
灵泽压低声音,“我总觉得,这场雾灵暴动的背后,还有更大的东西未曾显现……”
张炀眯了眯眼看向灵泽,两人眼中满是担忧。
张炀转而抬眼望向窗外,夜色如墨,远处的大泽仍沉沉地隐在天际边缘。迷雾未散,幽暗未止。风声穿过广平城的屋檐,仿佛从远方传来一阵阵低不可闻的呼唤——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几日之后,广平城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动荡。
这日清晨,天空一反常态地低沉压抑,云层翻涌如墨,似有雷霆欲酿未酿,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中。
灵浩刚刚将店门开启,便察觉到街上气氛不对——不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全都神情紧张,目光不断朝天边望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而后,一道道恢宏的神识威压,自城中心的高空中陡然铺开,如惊涛拍岸般席卷整座广平城!
“是元婴真君!”有修士失声惊呼,满脸惊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