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瞪了小六一眼。
小六忙指了指旁边的孩子。
陈余没好气道：“你想说什么？老陈！”
“老陈？”
小六白了陈余一眼道：“那个……你就这么看着？不打算做点什么？”
“不用了……”
那边的余孝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
看着母亲，眼神有些闪躲。
然后，余母就像个疯子一样，指着余孝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
双手在余孝脸上乱抓。
这还不够，打开门，坐在家门口，哭诉儿子不孝，竟然动手打她，什么脏话都往外说，甚至连儿子被戴绿帽都没漏掉。
余孝本来还有些愧疚，这下全没了。
抄起棍子就朝着母亲身上招呼。
越打越爽，越爽打的越狠。
最后余母的一条腿跟一只胳膊直接被打断了。
余母见儿子发疯，连忙向周围人求饶。
大伙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
余孝直接回家坐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随手拿起旁边的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
也就是从这天起。
余孝彻底摆烂了。
地里的活不干了。
母亲也不管了。
余母现在看到儿子就哆嗦。
余孝脑子里全是陈余优雅的身影，以及陈余住的那套房子，然后抬眼看到自己这一贫如洗的家，目光落在母亲身上。
“都是你，要不是你当初拦着我，老子现在早就发财了……都是你，都是你！”
喝了酒的余孝，又没忍住，打了母亲。
一边打，一边骂。
“别人父母都是不想给孩子添麻烦，你倒好，恨不得我一辈子都守着你，人家骂的没错，我就是愚孝，就是蠢货，现在你满意了？”
这样的日子，余母一直过了三年。
她简直生不如死。
儿子摆烂，自己残了，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吃的喝的全都靠她捡垃圾。
而且每次刚卖点钱，都被儿子拿去买酒喝。
喝完酒就打自己。
她就像一个出气筒一样。
“该收网了。”
偶尔关注这对母子的陈余，看到两人，一个成了废人，一个废了，终究还是心软了了。
然后……然后就恢复了两人的记忆。
小六:“?”
你把这叫心软？
一觉醒来，余家母子俩脑子里多出了一段记忆。
余孝看到妻子女儿上辈子一个被自己失手打死，一个被母亲虐待成那样，自己一辈子守着老母亲，到头来妻离子散，余孝怒火冲天。
“你害死了陈余，还虐待慧慧，难怪这辈子她会走，你个老妖婆怎么这么坏？你就这样见不得我过的好吗？”
余孝灌了口烈酒。
眼里全是憎恨。
余母见状想跑，可惜，浑身都是伤，加上年老体迈，根本跑不了。
“你……你该死！”
余孝抄起木凳，疯狂砸向自己的母亲。
一下，两下，三下……
余母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完全没了呼吸。
余孝瘫坐在地上。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这一刻，前世妻子的求饶，女儿的哭喊，一点点开始交织。
他站起身。
摇摇晃晃走到房间，从床下拿起百草枯，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也不知道在跟谁说。
看到这个结果。
陈余面无表情。
转头看到女儿，马上又变成一副笑脸道：“慢点跑慧慧，别摔了……”
“陈白，你眼瞎了，让你看孩子不是看手机……”
这辈子，慧慧很幸运。
因为她有了一对爱她疼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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