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几乎忘记时间的少年浑身酸痛两眼迷朦,感觉自己在此度过了许多时日,更是将狩猎经历诉说了无数遍。
也就在此时,上首执事见少年如木偶般几乎任由摆弄,暗自点头中便换了策略,话语中多了些诈术、诱导、恐吓、哄骗等,继续来回询问。
许久,少年精神萎靡,小腿战战,声音嘶哑,微微摇晃的身子让三位执事暗自点头。
三位执事其实对少年所言的“遇敌后重伤,战场边上的溶洞醒来后,便就地躲藏养伤多日,最终幸而艰难得返。”这一段有些疑虑,但是即便其中另有隐情,少年一身伤势足以说明与他关系不大,只为求生的情况下无论做出什么也不奇怪。
三位执事问询有度,并未一味深挖,他们负责的是少年此行有无问题,是否触犯门规,不是评判少年为了求生而在溶洞内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才活下来的,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最后三位执事收好纸张,对视一眼便决定结束此次问询,手中纸张所录的少年回答并无矛盾,基本证明少年确实侥幸逃生。
于是当中那位执事便对着下方精神恍惚的少年道:“尚可,此次……”
就在这时,厅中三位执事突然接到传音,对视一眼后神情古怪的看着下方少年,随后窃窃私语一番,便咳嗽两声,继续道:“你上前来签字画押吧!”
少年木偶一般点头上前,有气无力的按住提笔颤抖的手,囫囵吞枣的在薄上写下名字按下手印,便被堂外刑堂弟子带下去了。
堂内左首那位执事瞥了眼少年签押文字,抬头有些不忍道:“这样不好吧?趁着这小子恍惚将他刑拘在此,事后如何应对?”
当中那位执事道:“无妨,这事与门中一流有关,事后自有人处理,我等卖了人情,于我等只有好处。”
右手那位执事点头后瞥见案上纸张,有些犹豫道:“涉及失踪,又是唯一活下来的人,那这小子刚才所言是否属实可不好说了!”
当中那位执事摇头道:“未必,刚才那人传音与我等,只说这小子当时在场,要我等将其暂留而已,我等又未老眼昏花,刚才问询情景还在眼前,二位难道认为这十来岁的小子竟能同时骗过我等三人不成?”
“再者,失踪案与我等今日所办无关,依我看便就此结案即可!”
这位执事言中有理有据,其余二人也无话可说,他见二人整理文字的动作有些迟钝,心中嗤笑一声:“狗肉上不了酒席!”
他继续出言安慰道:“二位不必忧心,我虽觉得无有必要,但二位既有异议,便先将其留旁,待少年身上的失踪一案有了结论,再行处理也可!”
言罢,当中执事面露微笑,端起香茗品了一口,心中却嘲讽道:“到时候少年是死是活犹未可知,这些不过废纸而已,犹豫不决、当断不断,也不知是如何坐到这堂上来的,嘿!”
……
少年精神恍惚的出了屋门,便被两位刑堂弟子一路护送至羁押地牢。守卫卸下他身上的兵刃后,便将他送进牢房。少年踩着地上的半湿枯草被看守勒令坐在里间墙根下,无神的双目呆呆的看着看守给他戴上沉重脚镣,伴随着铁链声响,精钢铸造的厚重牢门“哐当”一声落下。
牢门铁窗外的摇曳火光照在少年脸上,寒冷潮湿的腥臭气味扑面而来,又过了片刻,少年才仿佛回魂般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阴暗牢房,少年彻底懵了。
在脑中使劲回忆,并不记得有人宣告自己因何事而被关押,顿时,一股天大的委屈感涌上心头。
少年起身后听到一阵铁链声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脚镣,连忙伸手去摸,借助目视之术才看清一节节两寸粗细的金刚铁链将他牢牢锁住,一头深深入墙的铁链让他只能在半间牢房活动。
少年本来还想扒着牢门铁窗喊冤,见此情景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冤呐!我冤呐!”
厚重的牢门外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侧石壁上的灯盏散发着昏黄的火光,甬道出口一端的石阶下是看守所在。
此刻两名刑堂弟子正坐在石凳上闲聊,听到甬道深处传来少年的喊冤声,二人嘴角微挑对视一眼,随后一人便将少年此刻喊冤的情况禀报上去。
不到盏茶功夫,之前负责少年问询事宜的那三位执事便得到了消息,听到少年不出所料果然喊冤,时间也与猜测相差不大,三人暗自点头,随后便将少年囫囵签押的那张羁押文字差人递了上去。
又过片刻,这张羁押令便被传入刑堂的一位副堂主手中,此人身高六尺,浓眉大眼,身体匀称约三旬上下,一身净白劲装看着颇有正气,乃堡中二流好手,名唤康辛铭。
此人瞥了眼少年按了手印的羁押令,又闻少年于牢中喊冤,便招来随从细细嘱咐一番,见下属点头记住,便手挥禀退随从。
随从抱拳躬身一礼,迅速退下堂中,提了好酒好菜一路来到大牢看守处,悄悄塞了些补药后又吩咐几句,等两位刑堂弟子拍着胸脯作保便背着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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