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姨喂你吃好不好?”
林娅娅摇了摇头,颤悠悠抬起细瘦的胳膊,伸出去,去端那碗鸡蛋红糖水。
可是,她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两只手捧起比她脸还大的碗,都差点捧不稳。
她努力端住,扶稳,再小心翼翼抱进怀里。
茵茵妈看着这小姑娘胳膊上的伤疤,心生怜悯。
到底是谁家孩子,竟然遭了这么大的罪。
林娅娅一只手实在捧不起笨重的大碗,另只手想努力抽出去够到那只勺子,却颤得整个身子都在抖。
“阿姨喂,阿姨给你喂,啊。”
茵茵拿起勺子,一勺一勺,慢慢往她嘴里喂。
直到喝完半碗红糖水,吃了半块鸡蛋,她才摇摇头,表示不想要了。
茵茵妈看着只剩半碗的红糖水,感觉很欣慰。
这是她收留这小姑娘这几天以来,她进食最多的一次。
“小姑娘,告诉阿姨,你今年几岁啦?”
捡到她的那晚,乡医院医生估计着说,这小姑娘应该还未成年。
推测她是被哪个畜牲……才会怀上宝宝。
那晚,她应该是被恐吓打骂,她才会想不开,跳了河。
这些杀千刀的,竟然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林娅娅声音小的像小猫儿:“十九。”
“十九??”
茵茵妈不可思议地将她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一遍,“十九?小姑娘,你真有十九吗?”
这瘦瘦小小的,脸蛋长得那么天真单纯,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有十九啊!
茵茵妈原本想的是,若这女孩未成年,还在念书,也不敢回去告诉爸妈,那她就帮帮她,把今年收割的稻谷卖一半换成钱,让她把肚里娃打了,重新回到学校上学。
可现在小姑娘说她是十九岁,那,就不存在打胎这一说了。
茵茵妈轻喘一口气,又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需不需要阿姨帮你找家人?送你回家?”
林娅娅拼命摇头:“不,不回,不回……”
茵茵妈看她情绪不稳定,连忙安慰道:
“好,不回不回。”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茵茵一听这话,高兴的都快蹦起来:“妈妈!真的吗?姐姐真的要留在我们家吗?”
“嗯。以后姐姐就是我们家人了。”
“耶!太好了!我终于有姐姐喽!我有姐姐喽!!”
看着母女俩高兴的样子,林娅娅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她慢慢扭头,望向外面的蓝天白云。
宝宝,对不起,妈妈…想抛弃你们了……
-
一百公里之外的京城。
周时砚一脚踹开赵翠娥的出租屋,长腿迈步走进去,抡起手上的高尔夫球杆,一球杆砸击在林在德的轮椅上。
啪!!!
力气大的惊人,差点散架。
林在德吓得嘴角抽抽,说话哆嗦:“你你……你要干什么?”
“赵翠娥呢?”
周时砚犀利冷冽的双眸环顾狭窄的出租屋。
“她她她……上医院了。”
话音刚落,赵翠娥领着出院的林小辉上楼。
“辉儿啊,告诉妈,想吃啥?妈给你买。”
林小辉头上扣着帽子,低头沉迷打游戏:
“我要吃姐做的红烧蹄髈还有可乐鸡翅。”
“你姐死了,回不来了。妈给你做好不好?”
林小辉抬起头:“姐死了?谁弄死的,赶紧找那人要赔偿去啊!”
说话间,母子俩已走到出租屋门口。
对视上周时砚那双冷酷嗜血的眼,母子俩心里打了个寒颤。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翠娥紧张不安的问道。
林小辉也紧跟着问:“我妈说我姐死了,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打算赔偿多少啊?还有那部手机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周时砚抡起高尔夫球杆,将林小辉逼到墙壁上,死死抵住喉咙,发狠道:
“你姐没死,她没死!!”
赵翠娥顿时吓慌了,赶紧放下手提包,将周时砚的高尔夫球杆一把抓住:
“那个贱丫头死了!死了!她死了!!”
“你放开我儿子!要是敢伤害我儿子一根汗毛,老娘跟你没啊——哎哟!!”
周时砚一脚将赵翠娥踹倒在墙角里,圆滚滚的身体好半天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再敢说她死了,我就把你们一个个送过去,为她陪葬。”
周时砚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林小辉彻底被周时砚疯魔的样子吓到了,牙齿打了下颤:
“你你……你敢伤我,我就报警……”
赵翠娥从地上爬起来:“你不许欺负我儿子!”
周时砚猛地又将高尔夫球杆架在赵翠娥脖子上,冷冷道:“谁准许你们销户的?说。”
“那臭丫头生是我林家养大的人,死…死也应该是我林家做主!”
赵翠娥瞪起双眼:“赔…赔钱!只要你肯赔钱,我就把那死丫头的户口交给你处置。”
“真不知道一个死人的户口有什么好争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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