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油腻腻的飘浮在空中带着些细小的灰尘惹人生厌,绕是可以用灵力做屏障护住周身,申椒仍不爱烹饪。
可笑的是她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还挺好吃,总让人以为她很用心。
其实只是因为药奴亲和草木,所以知道哪部分菜蔬更好吃些,那些凑在一起不合适。
菜都种不出来了,居然还能感觉到这个,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晦气!
申椒捏着一根芹菜仿佛听见它在叫嚣——‘切我,切我,再不切就老了,拌拌怎么样?叶子长得正好呢!’
“开什么玩笑,整个筐里只有你一颗没用的老芹菜,我还得给你焯个水不成!”
申椒恼怒的把它丢到一边。
‘啊,我死了。’
申椒:……
申椒深吸一口气,默念道:凝神定气,摒除杂念,菜!不会叫!会叫的那是妖!芹菜成妖那可能嘛?绝无此种可能!就算有那也得绝世老芹菜,刀切不动,斧凿不动的难吃老芹菜。
这是当不得真的,不然我种的菜怎么会死?
“还是炒肉好了!”
申椒也爱吃肉,如往常一般忽略掉耳边的喧嚣声,像其他药奴一样,仅凭感觉挑选,干脆利索的做好了饭菜了。
大半留下她们吃,少半摆好看点给薛顺送去。
一个病人也吃不了多少。
申椒想了想又从盘子里夹出一些,每盘只留了两三口的量,再放上一碗熬了许久的五红粥。
精心的糊弄怎么不叫用心呢?
我摆的可真好看呀!
盘边儿的萝卜花:‘我在这儿有个逑用?’
申椒充耳不闻端起托盘朝正屋走去,顺便招呼一声说:“琼枝,饭做好了,你帮我拿给莲瓜、渔歌儿她们一份,剩下的咱们三个吃。”
“好。”琼枝高兴的应了一声。
屋里薛顺居然没用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边坐着等她摆好。
“公子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还那样,”薛顺抓起筷子边对齐边说,“头晕、心慌,倒也没别的什么。”
筷子停驻在萝卜花上:“这是大厨房的饭菜?”
“是奴婢做的。”
“这也是……你雕的?”
“是呀。”
“费不少工夫吧?”
“公子喜欢嘛?”
几息就能雕出花花的申椒想都没想就立马认下了这个可能带来好处的说辞,笑吟吟、俏生生的立在桌边问,乌亮的眼紧盯着他专注而有神。
薛顺对上她的目光,心就更慌了,忙将头又低了下去,嘴巴动了动,呐呐道:“不必为我花这些心思。”
“奴婢想让公子高兴一些嘛。”
“我很高兴。”
薛顺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难掩苦涩。
申椒懒得细琢磨,说谎如呼吸般简单道:“那奴婢做什么都愿意,公子快用饭吧,奴婢去看看灶上的药好了没有。”
薛顺已经愣了,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连喉咙里何时滚出一声:“嗯。”做应答都不知道。
回过神又红了脸,嘟哝道:“骗子……”
是可怜他吧?
薛顺将那朵萝卜花送进嘴中,还怪脆生的,咔嚓咔嚓的响,闹的人没法全神贯注的悲伤。
申椒才不管他心情好坏呢,她甚至没去管那药罐子,一回厨房就端起碗吃了一碗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罐子药还在吵吵呢:‘火!火大了!真是糟践了我们!’
差不多就得了,他又吃不出来。
申椒像个聋子一样,空坐着消食。
芹菜在碗里被她摆成了一个人字。
琼枝似乎对她的一举一动的都很好奇又问道:“姐姐在做什么?”
申椒加上两根芹菜,人成了大,往上戳戳,大成了火。
她笑眯眯道:“玩呢。”
“姐姐的快乐可真简单呐。”琼枝不解,然而话说的很好听。
申椒朝她笑笑,芹菜一根一根进了嘴,她们也歇的差不多了。
三个人收拾了碗筷。
问起晚上守夜的事,金玉想了想才说:“如今人手不够,咱们难免更辛苦些,可到底要以主子为重,守夜的人是不能缺的,主子身边也得有人时刻跟着才是,不能像今日这样松散,再出岔子谁也捞不着好处。
不如这样,我去同公子说一说,廊下就不放人了,只在屋里留一个咱们三个轮流来,歇半日,等莲瓜和渔歌儿好了,仍和以前一样,歇一整日,你们觉得怎么样?”
申椒和琼枝自无不可:“我们都姐姐的。”
“那好,”金玉点点头又说,“至于白日里当差……”
她沉吟了一下,看向申椒:“以往公子对你心有抵触,所以我们不敢让你与他亲近,除非公子叫你,不然都是大伙轮班,不过如今看来,公子的想法已经扭转了,你是治病的药奴,还是要时时侍奉在侧的,你做的饭菜又好吃,公子的饮食和吃药的事,不如就全都交给你,至于别的自有我们来干,你不必插手,如此可好?”
申椒本就答应了要照料薛顺,这样倒是方便不少,虽然难免会有些额外的活计要干,但也就三年,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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