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地上的土,打在贾张氏脸上,她也不擦,哭得更响,那调子尖得能扎破人耳朵。
刘海中看着地上撒泼的贾张氏,脑门子筋直蹦。跟这种人,是讲不清道理的。
今儿这事,不给她点好处,怕是过不去了。
他吸了口气,把火往下压了压,从牙缝里挤出话:“行了行了!别嚎丧了!”
贾张氏哭声立马停了,抬起头,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刘海中,里头全是算计。
刘海中被她看得心烦,不情愿地从兜里摸出几张票子,点了点,塞过去。
“拿着!赶紧起来!”
贾张氏手快得很,一把抓过钱,手指捻了捻,脸上那悲苦劲儿一下就没了。
她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好像刚才要死要活的不是她一样。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跟几位大妈进了贾家屋里。
他心里也犯嘀咕,明明是他亲眼看见的,怎么易中海和秦淮茹还敢让人验?
他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许大茂,小声说:“嘿,傻茂,你说这次一大爷跟秦淮茹是不是真有事?”
许大茂正伸长脖子往秦淮茹家那边瞅,被吓一跳:
“傻柱,我跟你说,这次肯定跑不了!要不,咱俩赌一把?”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不跟你赌。不过话说回来……”
话没说完,许大茂就抢着问:“傻柱,今儿晚上你怎么不护着你秦姐了?”
何雨柱眼神沉下来:“我跟贾家早掰了,你再胡咧咧,别怪我拳头不认人。”
许大茂看见何雨柱捏紧的拳头,立马缩了脖子:“不说,不说了……”
刘海中这时候得意地瞅着易中海,那眼神明摆着:
老易,你这位置该挪挪了,以后这院里,得我老刘说了算。
他那得意的劲儿,黑灯瞎火的都挡不住。
刘光齐、刘光天、刘光福三兄弟也跟着扬眉吐气,
好像他们爹立马就是一大爷,他们就是院里的少爷了。
就在这时,贾家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院里所有人的眼光,连刚收了钱的贾张氏,都齐刷刷地转了过去。
一大妈先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三大妈跟在后头,眼神里带着点好奇,习惯性地扫了院里一圈。
最后是二大妈,刘海中的老婆,她低着头,脚步有点虚,脸色也不太好看,不大敢看自家老头子。
刘海中一看她们出来,特别是瞅见自家老婆那蔫头耷脑的样子,
心里先是一“咯噔”,但立马又被得意给冲昏了头。
他寻思,这肯定是心虚,怕自己赢了埋怨她!对,就是这样!
他腰杆立马挺直了,脸上的火气变成一副稳操胜券的笑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故意扫过低头不吭声的易中海,声音抬高了不少,带着点宣布的意思:
“怎么样?验身出来了吧!”
这话问得,跟替她们仨回答似的。
“我就说嘛!这院里啊,有些人就是不干净!”
他眼神往秦淮茹那边瞟,嘴角咧开,露出黄牙。
“以后啊,这院里的事,我看还是得我……”
他那句“还是得我刘海中来管”还没说完,就被二大妈打断了。
二大妈抬起头,看着刘海中,声音不大,但院里人听得清清楚楚:“老刘,没有。”
“什么?”刘海中脸上的笑僵住了,跟挨了一闷棍似的,人有点懵。
二大妈大声道;“老刘,没有痕迹,一点痕迹都没有。”
院子里一下子静得吓人,连贾张氏都不吭声了,只剩下风刮过墙角的呜呜声。
大伙儿都愣了,不敢相信地看看一大妈,又看看刘海中。
“不可能!”刘海中喊了出来,脸憋得比刚才让贾张氏气着的时候还红,“你们是不是没仔细验身!”
他猛地扭头冲自己老婆吼:“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帮着说谎了?”
二大妈被他吼得缩了下脖子,小声嘟囔:“真没有……我们几个已经检查的很仔细,真的没有那东西。”
三大妈也点点头:“确实没有。秦淮茹身上很干净,真没别的。”
这下,院里可热闹了。
“真没有?”
“我的天,那刘海中这五十块……”
“啧啧,这回栽了!”
邻居们嗡嗡地议论开了,看刘海中的眼神,有吃惊,有同情,更多的是看笑话。
“我不信!”一个尖嗓子插进来,是许大茂。
他一直猫在后头看热闹,这会儿也挤了出来,一脸怀疑,
“以大爷和秦淮茹在地窖里那么久时间,怎么可能没……”话没说完,意思谁都懂。
“许大茂,你什么意思?”秦淮茹冷冷地看过去,“你是说几位大妈眼瞎,还是说她们合伙骗人?”
许大茂被噎得不吭声了,讪讪地退了回去。
刘海中站在院当间,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最后变得煞白,
嘴唇哆嗦着,指着秦淮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五十块……五十块啊!他好像看见那钱长翅膀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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