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冻剑棺升起的冰雾遮蔽北冥,棺椁表面的霜纹正在渗血。我站在往生剑炉边缘,炉中燃烧的并非凡火,而是初代青鸾的泣血翎羽。青鸾眉心的时墟刻印忽明忽暗,她握住我持剑的手:"若我跳入剑炉,能否烧尽这刻印?"
炉火突然暴涨,映出我们纠缠的命运线——每条线上都站着幽冥剑主。他手中的星髓毒雾已污染东荒七成灵脉,被污染的修士额生时墟之眼,正朝极北之地集结。
"弑帝盟的先锋到了。"青鸾突然推开我,翎羽剑斩碎三道袭来的量劫剑气。百里外的冰原上,数万修士结成诛仙剑阵,阵眼处的老者竟是被炼成傀儡的天玑星主。
我并指划开虚空,却发现时之痕在扭曲空间坐标。永冻剑棺突然传来初代剑帝的叹息,棺盖缝隙射出三百六十道冰棱,将弑帝盟修士钉成血色冰雕。
"主上,你的手..."青鸾突然惊呼。我低头看见左手的时之痕已蔓延至肩膀,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凝固的时空碎片。
冰原突然塌陷,露出深埋地下的青铜祭坛。坛上悬浮着与我容貌相同的白衣男子,他脚下踩着时墟之主的半截玉簪——竟是借助星髓毒雾孕育的克隆体!
"终于见面了。"克隆体抬手招来永冻剑棺的寒气,"我比你多轮回七世,每次都被时墟之主玩弄于股掌。"他指尖凝结出黑冰剑,"不如与我融合,斩断这无尽轮回。"
双剑相撞的刹那,往生剑炉的火光突然凝固。克隆体的剑意竟与初代剑帝同源,更可怕的是他同样拥有太虚剑骨!青鸾试图介入战局,却被时空乱流掀飞,眉心的刻印开始灼烧冰原。
"你以为青鸾是变数?"克隆体突然诡笑,黑冰剑分化出七道虚影,"她不过是时墟之主为你准备的..."
剑鸣截断话语,我燃烧时之痕强行加速时间。克隆体的动作突然迟缓,太虚剑骨刺入其胸膛的瞬间,却看到青鸾在往生剑炉前回眸一笑。
"不要!"
迟了半步。青鸾纵身跃入炉火的残影被量劫黑炎吞没,炉中爆发的因果之火席卷八荒。克隆体趁机挣脱剑锋,破碎的身躯融入永冻剑棺:"好好感受被挚爱背叛的滋味吧!"
炉火渐熄时,走出的竟是眉心镶着青铜残片的青鸾。她的羽翼流转着初代剑帝的剑气,指尖轻点便冰封千里:"时墟刻印已解,该清算因果了。"
我本能地挥剑格挡,却发现她的剑路与克隆体如出一辙。往生剑炉底部突然传来初代青鸾的悲鸣,炉壁浮现血字警示:
**"涅盘九转,真灵不灭。炉中七日,时间已千年。"**
青鸾的剑锋突然偏移三寸,一滴清泪融化冰封的时之痕:"快走!我的神魂只能压制她片刻..."
永冻剑棺轰然开启,初代剑帝的虚影与克隆体合二为一。他手中太虚剑骨完全黑化,轻轻挥动便撕裂天道屏障。东荒剑域的天空开始塌陷,露出后方旋转的时墟旋涡。
"这才是真正的量劫。"融合体踏着星髓阶梯走来,"当年我剥离恶念封印时墟,却不知恶念才是清醒者。"
青铜残片突然从青鸾眉心飞出,与永冻剑棺组合成完整的量天尺。时空长河具象成滚滚洪流,我望见无数个自己在轮回中重复封印与背叛。当洪流即将吞没现世时,青鸾突然抓住量天尺刺入自己心口。
"以我涅盘火,焚尽轮回契!"
因果之火顺着量天尺逆流而上,点燃时空长河。融合体发出痛苦嘶吼,黑化剑骨寸寸崩裂。我趁机催动时之痕,将初代剑帝的传承注入往生剑炉。
炉中飞出九道青鸾虚影,她们同时吟唱太古禁咒。永冻剑棺开始融化,棺中流淌出的竟是初代剑帝的忏悔血泪——那血泪化作封印,将融合体重新封入时渊。
风暴平息时,青鸾的躯体已遍布裂痕。她将染血的青铜残片按在我掌心:"去找时墟之主的眼泪,那是最后的..."
话未说完,她的身躯便随风消散。我握紧残片,发现上面浮现新的星图——指向时墟之主的诞生之地,那里沉睡着能改写轮回的往生境。
极北之地突然传来幽冥剑主的狂笑,他的身躯正在与星髓毒雾融合:"多谢你们重创时墟,现在轮到我的黄泉剑典..."
九霄钟鸣再次响彻天地,这次是整整十二声——天道在崩溃前发出最后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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