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川欲言又止,最后嗯了一声,语调听着有些勉强,还有点委屈。
顾乘看着纪柏臣右手上交叠着的蛋糕盘盘面交,有些滑稽,他看了个乐呵,不禁感叹情爱简直是个美妙的东西,竟然能让纪柏臣这样的上位者也纡尊降贵。
官行玉犹豫了一会,朝纪柏臣手中的香槟伸手,“纪总,我帮你端着吧。”
纪柏臣绕过官行玉的动作,将香槟递给了徐刻。
无数目光随之投在徐刻身上,徐刻接下香槟,跟随着纪柏臣的步伐入座。
纪柏臣将蛋糕放在白色长桌上,单手拉开身侧的椅子,目光幽幽地落在徐刻身上。
徐刻放下香槟,颔首走了,一个多余的眼神与动作都未曾留下,利索的不像话。
今晚宴会上的宾客绝大部分都是冲着纪柏臣来的,他们连杯酒都没敬上,却看见一名Beta忽视了纪柏臣拉椅的动作。
不知道是没懂,还是没看见……
徐刻在所有人注视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切完蛋糕,“生日宴”这才算开始,许多想借今晚机会接触世家名流的宾客,端着香槟娴熟地游走在人群之中。
方天尧也认识几位同行业的大亨,简单寒暄过后,找到了徐刻。
他坐下时,深深地吐了口气。方天尧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尽管这两年里,他已经趋于麻木。
方天尧抬头看着徐刻,徐刻双腿交叠,微微后仰地靠在白色、典雅的椅子上,正襟危坐,斯文优雅,眼底的凉薄给人一种难以靠近、惜字如金的感觉。
徐刻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黑色皮质手套,握手礼是商场上惯用的。
在这样的宴会上,徐刻戴着一副皮质手套,无异于对外宣布自己并没有交友、客套的想法。
他像是一尊冰冷貌美的雕像,气场冷冽且强大,被欣赏的美貌形如恩赐,不敢让人奢求更多。
尤其在方天尧坐下后半分钟,纪柏臣迈着长腿,端着香槟掠过人群,走到徐刻身后半米的位置坐下。
纪柏臣大马金刀的坐姿,单手插兜,黑眸沉沉地盯着徐刻薄削的脊背——这是一个宣誓主权的行为。
宾客们陷入震惊之中,好奇令他们忍不住猜测这位Beta的身份。
但比好奇更多的是畏惧,他们识趣地敛起对徐刻的欣赏,只是从口中轻描淡写地方飘了句这名Beta似乎有些特殊,对于徐刻,他们不敢再有一个多余的眼神。
方天尧却对此视若无睹,主动找了话题,询问徐刻这两年在国外做什么。
其实徐琴与梁家的事,方天尧听说了,他也曾飞去华盛顿,但很遗憾,他并没有见到徐刻。华盛顿很大,想找到一个人很难。
尤其是一个不希望被人找到的人。
“没什么。”徐刻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冷漠。
方天尧没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坐着。
坐在徐刻身侧并不舒服,任何一名Alpha靠近徐刻都不会太好受。
徐刻身上S4级Alpha易感期的尤加利信息素实在浓郁,这会引起Alpha天然的排斥。
现在的方天尧,是一名Alpha……
两年前,他做了腺体移植手术,成为了一名Alpha。
徐刻犹如一个心结在他心里纠缠着,过度的爱让方天尧偏激的以为自己是位Alpha就能改写一切。
现实是,徐刻失踪了两年……他连见徐刻的机会都没有。
方天尧看向徐刻,徐刻瘦了,大概是在华盛顿这两年,过得太辛苦了……
方天尧眼底不加遮掩的疼惜,令徐刻身后的Alpha眸色更沉。
很少喝酒的纪柏臣吞了一口又一口的香槟。
没一会,与许多宾客打完招呼的傅琛也走了过来,自然地坐下后与徐刻说起了芳姐和闻朗的事。
傅琛说芳姐这两年遇到了一位Alpha,对他不错。说闻朗在徐刻走后,大发雷霆了一个多星期,不少人遭殃。
傅琛约了饭局,邀请了闻朗、芳姐,还有一些同事,给徐刻与闻朗重修关系的机会。
闻朗将徐刻当做徒弟,徐刻却在辞职时连个理由都没给,当天就要请辞,坏规矩不说,最主要的是,闻朗觉得徐刻遇到事,什么也不说,没有将他当做长辈、师父。
闻朗寒了心,才会在徐刻辞职时发这么大的火。
徐刻问了傅琛饭局时间和地址,他的确该和闻朗赔罪。
“后天晚上?”傅琛看向方天尧,“方总要来吗?”
善意的询问,对于现在能闻到信息素的方天尧而言却并非如此,“不必。”
傅琛与方天尧的靠近,让宾客们心觉奇怪,他们觉得自己似乎会错意了,纪柏臣对徐刻不是占有欲,只是上位者习惯的姿态而已。
S4级的Alpha怎么会对一名Beta产生占有欲?
况且这名Beta他们之前都没见过,应该不是京城人士。他们都不认识,更别提纪柏臣了。
徐刻与傅琛道谢后起身走了,徐刻朝着花园的位置离开,迎面碰见喝的烂醉,被顾乘扶着的纪临川。
今晚纪柏臣以身体为由,推拒了绝大部分的酒。纪临川却遭了殃,他毕竟没有什么商场经验,老实的很,一来二去就喝多了,顾乘捞他的时候,人已经要喝吐了。
这下刚吐完,好不容易缓和一些,风一吹,酒意又起来了。
“徐刻……”纪临川抬头喊,整张脸红彤彤的,看起来醉的不行。
徐刻看向顾乘,“二楼有空房,劳烦顾总搭把手。”
徐刻伸手要扶纪临川,纪柏臣的手快徐刻一步,将纪临川扶住,顾乘一看是纪柏臣,立马松了手。
纪柏臣扶着纪临川上二楼空房,纪临川一沾床就睡着了。
顾乘见人躺下后松了口气,他腰不好,这么一扶,感觉浑身都累得不行,扶着腰走了。
徐刻与纪柏臣走到门边,徐刻抬手关了灯,刚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下一秒,徐刻被重重地压在墙上,后腰被摁着弓出一个暧昧的形状,一只大手掐在徐刻的腰窝处。
徐刻隔着薄薄的西装,能感受到翡翠扳指的形状。
屋子里一片黑暗,头顶是紊乱的呼吸声。
五米外,是均匀的呼吸声。
徐刻戴着皮质手套,指节撑着墙,额头靠在一只骨感分明的手中,微微回头。
纪柏臣掐着他的腰,声音咬着他的耳朵问:“能和小侄子聊,不能和小叔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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