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的眼神、语气中都夹杂着试探。在两年前,纪临川比赛当天,他在擂台上看见的那个背影……是不是纪柏臣。
纪柏臣看见了吗?
他为了钱搏斗的窘迫,他在擂台赛上的无力,他的软弱无能。徐刻当时的狼狈,像是在朝着纪柏臣低头,像是在说,独自生活的徐刻只是一个供人欣赏的玩意儿。
现在,徐刻一层层的剥下苦楚、伪装,颤着声音询问纪柏臣。
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纪柏臣为什么要走……
徐刻问的,只是纪柏臣是否去过华盛顿。
纪柏臣的目光舔过徐刻泛红的眼梢,掐着逾矩的脚踝,没有隐瞒地嗯了一声,“我每个月都会去一趟华盛顿。”
纪柏臣的语气平淡,却似尖锐的利刃刺破徐刻心脏,所有不堪的过去一点点地撕开,毫无保留的呈现在纪柏臣的眼中。
徐刻并不觉得,他在华盛顿地下拳馆的事能瞒纪柏臣两年。所以他一攒够钱,就想离开地下拳馆。
可偏偏……最后一场比赛,纪柏臣来了。
来了,又走了,在擂台上看见曾经那个被他视作金贵的Beta与人肉搏后走的。
第二天徐刻去和馆主提辞,馆主想徐刻留下来当教练,当招牌,徐刻本想与拳馆泾渭分明,但骨子里有一股劲推着他往上走,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他,成为最年轻的总机长还远远不够。
想和纪柏臣在一起,需要钱,很多钱,还要权。
徐刻留在了拳馆,当了教练,一位名叫“Hugh”的Beta,危险迷人,从“腐坏”的伊通街传到罗马中心。
无数富豪为其一掷千金,想品尝这颗腐果,但这颗难以摘取的果实高高悬挂在枝上,摇摇欲坠,却永不堕落,难以拖入泥潭,供人欣赏竟然成了一种恩赐。
馆主为此赚的盆满钵满,为了留住这颗摇钱树,以二股东留下了他。
两年,徐刻从拳馆获利无数。
官家的事,母亲的生日,让徐刻提前回国。
徐刻回国后,在深夜粥铺见到纪柏臣的那一刻,徐刻是不可撼动的冷漠,冷漠的底色下,是惶恐的、不安的。
两年前,纪柏臣一掷千金后的离开,像是一种补偿……
毕竟当初徐刻签下离婚协议后,一分补偿都没拿到手,账户就被冻结了,那些钱最后落入梁坤手中。
徐刻眼神渐沉。
纪柏臣脱下他的皮鞋,揉着他的脚踝问:“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乱想。”徐刻撒谎道。
徐刻不擅长撒谎,因为心里没底,但他曾无数次的在心里演练着这一幕。此刻,他脸上所呈现出来的,绝对是极度的理智与冷静。
纪柏臣替徐刻脱去皮鞋,叠放着徐刻的双腿,放在右边腰侧,大手捏紧徐刻膝盖,挺拔着脊背,目光自上而下的落在徐刻颤动的眼睫上。
“徐刻,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纪柏臣是在告诉徐刻,他有爱,他在等徐刻口中的地位平等,在等徐刻回家。
徐刻愣了好久,最后微微仰头,黏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苦楚,半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纪柏臣又说,“试着让我靠近你。”
徐刻耳膜中纪柏臣的呼吸声、每个字眼都无比清晰。
纪柏臣向来是个被动的人,两年前,是徐刻求的婚,求了好几次。离婚时,纪柏臣没有挽留,只是淡淡的要了个理由,然后将他送回了家。在华盛顿的两年里,纪柏臣也并没有来找过他。
徐刻努力经营着感情,纪柏臣一推就走。
现在,两年前的一切被全部推翻、颠倒。
徐刻喉咙发紧,所有的话,甚至连呼吸都卡在了喉咙里。
徐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发闷,有些想抽烟。他将手伸入纪柏臣的西装外套,只摸到了一个冰冷的打火机,没有烟。他抿了唇,指了个位置,要纪柏臣给他拿烟。
纪柏臣取了支烟,夹在徐刻微微张开的薄唇上,咔嚓一声点了火,白雾从发抖的唇瓣飘到纪柏臣的喉结上,跟调q似的。
徐刻刚觉得呼吸通畅,下一秒,唇瓣上的烟被抽走了,纪柏臣夹着烟,用管教的口吻说:“少抽点。”
徐刻哑着嗓音,“嗯。”
纪柏臣灭了烟,丢进垃圾桶里,单手将人抱上浴室的洗手台。安静暧昧的黑暗中,一阵急促地铃声响起,紧接着徐刻的西装裤里透出光来。
纪柏臣低眸,无比娴熟地将他手机从西装裤里取出来,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名字——傅琛。
纪柏臣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他大手穿进徐刻的西装外套里,紧紧地捏着他的腰,Alpha的肉y几乎要将理智吞噬。长达两年的等待,就算此刻将眼前的Beta拆吞入腹,反复煎熬都不会尽兴。
手机再度响起,这一次,纪柏臣滑动屏幕,接起了这一通能由扫兴转换成刺激的电话。
纪柏臣将手机递给徐刻,大手打开浴室的暖灯,盯着镜子中眸光冷厉的自己与徐刻薄削的脊背,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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